秘秘的。她可能是拉美人,也许还有点印度或者中国血统。”
“文字的作者和他们笔下的文字所展现出的特质是一致的吗?”林斯特隆对伍利兹的话表示质疑。
“也许不一样,”伍利兹承认说,“有些书没什么意思,但他们的作者都是些很有魅力的人……莉维亚·克莱斯比活着的时候,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斯特隆冷漠地看着尸体,脸上带着一种北欧人的脸上会出现的一本正经。
“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
“她的声音呢?”
“是女低音。”
“有可能,她的口音呢?”
“北美口音,靠近东海岸,也许是纽约人的口音。”
“走路的样子呢?言谈举止?”
林斯特隆想了一下,“和那些走在皮特维亚港岸边的女孩子们一样。”
伍利兹不自然地笑了笑,“她的样子就像浪漫画家笔下的妓女形象。不过大多数妓女没有她这么漂亮。黄昏过后,码头上再找不到像阿芙洛狄忒女神一样的女子了。剩下的都是些行为古怪、神经过敏、善于欺骗、倍感绝望的女人——而这些特点造就不出美女。如果她是法国人或者西班牙人,就有可能是当地时尚界的宠儿。如果她来自西印度群岛,那么,她可能是特立尼达拉岛上某位印度或中国老富翁的颇受宠爱的情妇,也许——”
“但是,她不是西印度群岛人。”林斯特隆实事求是地说。
“你怎么知道?”伍利兹问道。
“她有本美国护照。”
“签发给莱斯利·道森的那个?这证明不了什么。即使那本护照是真的,她是美国公民,但她可能是在西印度群岛出生的。莱斯利像是英属西印度群岛人的名字。那里黄皮肤和棕色皮肤的女人,有很多人叫玛伍兹、碧欧莱特和艾斯麦斯之类的名字。不过,无论她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出生,她都不像那种住在华盛顿、待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人。不像一个会感情用事、会爱上鲁伯特勋爵的人。不像一个会被勋爵出于友谊或无动于衷地对待的美人,无论是在他和阿曼达结婚之前还是之后。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没有人会无动于衷!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和这样的女人保持友谊关系,更不会邀请她到自己的家里住上整整一个月那么久……你注意到这点了吗?作者对自己的描述和这个死去的女人的特点并不相符。”
“我在船上太忙了,根本没有留意那些乘客,无论是男乘客还是女乘客,”林斯特隆有点难为情地说,“不过,我确实注意到了莉维亚·克莱斯比——只有那么一两次。我也觉得她不像那份手稿的主人。”
伍利兹点点头。
“关于她的事,你把所了解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吗?”
“没有。还有一件事,她的箱子是由鲁伯特勋爵家的一名司机拿上船的。”
“她是勋爵家里的客人吗?”
“我不这么认为。妮娜·凯斯才是客人,她在稿子里提到莉维亚·克莱斯比的时候,当她是陌生人。但是,她的箱子确实是从勋爵家运来的。这就是为什么读过手稿的前几页之后,我以为她是手稿作者的原因,因为上面提到写稿子的人住在勋爵家里。后来,我一直读到描写莉维亚·克莱斯比的地方,才意识到她不可能是手稿的作者——”
通向上面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一缕阳光斜照在楼梯井处。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跨过高高的门槛,后面跟着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医生专用的包。
伍利兹小声地用西班牙语和那位医生寒暄了几句,并向他介绍了林斯特隆。
“如果检验完了,请到船长的隔间找我。”
伍利兹转过身看着林斯特隆。
“拉尔斯,让我看看稿子。”他迅速而专注地翻阅着稿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就说嘛,这下问题解决了。”
“什么事?”林斯特隆认真地看着他。
伍利兹把稿子折好,塞进了口袋。
“我差点忘了,稿子中有两处明明白白地写到作者是短头发。第一次是她进隔间之后,用梳子理了一下剪得很短的头发。还有一次,她在狂风暴雨中的甲板上和托尼·布鲁克见面,她说她很庆幸自己的头发剪得很短。”他回过身,仔细看了看一直垂到尸体腰际的黝黑的长发,“这是你希望我自己去发现的另外一点,对吗?”
“是的,”林斯特隆承认说,“这只是个小细节,不过确实比手稿里提到的名字之类的东西更具说服力。名字可能会是假的——不过这个不会。这种描写是在不经意间完成的。无论那个死去的女人的真实姓名是莉维亚·克莱斯比还是莱斯利·道森,她都不是写这份稿子的短发女人。”
“那么,她是什么人呢?”伍利兹沉思着说,“她为什么会被谋杀?她和那个写稿子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想找出答案,只有一个办法。”林斯特隆朝楼梯井的方向说,“奥尔森!代我向妮娜·凯斯小姐问好,现在能请她到我的隔间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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