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半明半暗,阴阳世界。死寂中,佛像林立,阵阵恐惧,阵阵凉气!
“出来!我看见你了!”童子义攻心为上,手里举着枪,虽然没看见人影,但这样喊,也是一个妙法。毕竟,犯罪者总是心虚,这样一喊,大多人都经受不住心理的压力,自己走了出来。有时候,人很难战胜自己的心理压力。
但这一次,童子义好像遇到了一个心理素质极好的高手,他连续喊了几次,恐怖的大殿内只有一尊尊慈祥的佛像静静肃立,其他,依旧毫无声息。
梁雅楠轻声说:“童队,我感觉有一双鬼眼正在暗中盯着我们。”
“别怕,世上哪有鬼,即便有也是人装的,此刻要真的蹦出一个,我枪子可不好惹!”童子义用幽默化解着梁雅楠的担忧。他明白,梁雅楠虽是一个机智而又勇敢的刑警,但她骨子里终归是一个柔弱女子。
“童队,你的幽默细胞越来越多了。”梁雅楠一颗紧张的心渐渐放缓。
“你跟在我后面,我们仔细检查一遍。”童子义说。
“好。”梁雅楠答应着,提高警惕,跟在童子义身后。
大殿内,气氛依旧令人恐惧。
两人从大殿的中央开始,对每尊佛像的前后左右进行认真检查。由于古庙年久失修,又加上像是有乞丐来过,所以,很多佛像下面都堆积了一堆树叶或干草。
当两人检查到大殿西南角的一尊佛像时,幽暗中,发现下面的一堆厚厚的干草和树叶好像在微微颤动。
“谁!出来!”童子义大声喊道。
树叶还在动,但没人出来。
童子义再次大声喊:“再不出来我开枪了!”
关键时刻,梁雅楠毕竟受过训练,一脚踢向这堆干草和树叶。
“哎哟!”里面发出一声男人的惨叫。
童子义把枪口对准干草:“出来!快出来!”
树叶和干草还在颤动,慢慢地,一股力量从里面向外一分,露出一张恐怖的“鬼脸”。
梁雅楠惊叫一声,向后倒退一步。
“你是人是鬼?”童子义的枪口对准了这个“鬼”的头颅。
“鬼脸”慢慢站起来,丝毫没有理会童子义和梁雅楠,他头发蓬乱,面无表情,径直从两人的身边走过,走到一尊佛像下,蹲下身,从一堆杂草中翻出一件宽大的黑衣,往身上一蒙,然后,又翻出两个黑塑料袋套在脚上,转瞬,像个鬼影,飘忽般走出了大殿。
目睹这一切,梁雅楠和童子义无比惊讶,太奇怪了,恐怖得怪!
两人跟出大殿,发现“鬼脸”站在一棵树下,面对庙门,一动不动。
两人走过去,绕到这个男人的前面,保持一段距离,仔细审视——
直到这时,两人才看清,眼前这个黑衣蒙身,只露出大半个脸的怪男人,中等身材,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奇怪的是,这个怪男人的脸,简直就不是一张人脸,完全是一张坑坑洼洼、充满疤痕、扭曲、变形、恐怖的“鬼脸”!
“你是人是鬼?”梁雅楠语音颤抖,试探着问。
童子义依旧紧握着枪,十分警惕:“说!”
怪脸男人一声不吭,恐怖的脸上一片麻木。
梁雅楠注意到,这件黑衣很特别,不知他从哪里捡来的。
“说,你在这儿干什么?”童子义命令。至此,他不能不把眼前这个怪男人和树林里发生的凶杀案联系在一起。这个怪男人出现在这个敏感地带,未必只是一个巧合。
与此同时,梁雅楠也深思,难道被害者都是被这张恐怖的“怪脸”吓晕后被揭去了脸皮?
两人的疑团都在逐渐加深。
“你是干什么的,躲在这儿干什么?”梁雅楠语气缓和。
怪脸男人用一双歪眼斜看着梁雅楠,终于开口,冷冷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三天没吃饭了,我饿!”怪脸男人像个魔鬼,牙一龇,露出一副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气势。
“我们是警察,如果你是乞丐,我们问你一些情况后,可以把你送去救助站,在那儿,有吃有喝,还会有人送你回家。”梁雅楠试图用关心打开这个怪男人冷漠的嘴,以期获得一些或与案情有关的线索。
“我不去!我不去!”怪男人突然咆哮,有些神经质。
“好的,好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强迫。”童子义安抚。
“是啊,如果你不愿意,我们没权强迫。”梁雅楠依旧话语温和。她盯着怪男人的脸,“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梁雅楠意识到这个怪脸男人一定有故事。
“我的脸是被开水烫的。”怪男人终于说出一句正常的话。
“哦,能具体说说吗?”梁雅楠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瓷器。
“没什么,在一家工地上干活,一不小心被碎石绊倒,一头栽进了正好烧开的热水锅里。”怪男人依旧表情麻木、冷漠。事实上,怪脸也看不出啥表情了。
“那你的头发也是假的?”梁雅楠闪着疑惑的眼神,“既然你说你一头栽进了热水锅里,那我想,你的头皮肯定也受了损伤,而不止是脸部。”
“嗯,是这样的,头发掉了一半。”怪男人眼里放出一缕光,宛若很佩服梁雅楠的推理。他蒙着黑衣就地转了一圈,“你真会分析,当时确实是这样,幸亏工友及时把我拉出来,加上我头发当时比较长,所以,脸部受伤大一些,头皮受伤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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