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跟我一样。”哈利说,“到过犯罪现场的人有一半也是这个鞋码。”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勒巴伦抬起一只脚,蹬在桌边上。“我的也是。”他说。
二
七点钟专案组聚集在会议室。哈利知道,如果这些员警认为他们自己的工作没有像别人的那样受到重视,他们很快就会觉得被冷落了。所以,为了让每个人都高兴,他向大家建议他将按照资历高低的顺序听取报告。这让尼克·班尼武度排在了第一位。他和他的搭档约翰·韦瑟斯已经核实了达琳的前夫乔登·贝克特以及她高中时的男友比利·史密瑟斯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前夫外出,跟他新结识的女友乘帆船出航。”班尼武度开口道,“他停船的码头那儿有人说,案发当天下午后半晌他让人给船加满柴油,并告诉加油的人说,他要去南部海湾几天。他的女友证实,她每分钟都跟他在一起直到他接到达琳死亡的电话。他办公室的人也证实他请了假。”他冲哈利耸耸肩,“当然,这不能完全排除他没有把车隐藏在沿路的某个地方,一个他能够开车回去的地方,杀死他前妻,然后再返回到船上。所以我查看了他可能有的从这里到威尼斯的所有的交通票据和泊船单,另外还检查了码头北部一带,以防他对登船地点撒谎。我也对他和他女友有无租用汽车做了调查。没有什么。如果这样调查下去,他的女友倒是会有嫌疑。不过说实在的,她看起来不是那种类型,她一看就像个正人君子。”
“关于她,你发现了什么?”
“她是坦帕总医院急诊室的护士。医院的人对她无一例外都是好的评价一敬业、关心他人,就是那些惯常的废话吧。当时我觉得我是在听一个讨厌的商业广告。”
“你有没有抽时间检查一下他的信用卡,看看当时他本该在船上的时候是否在陆上买过汽油?”
“还没有,但我计划今天上午去。”
班尼武度说这话时有一点不好意思,哈利知道那是因为他发现了他的疏漏。“好的,咱们暂时先把乔登·贝克特放在一边。达琳的那个前男友比利·史密瑟斯的情况怎样?”
“没什么两样。”约翰·韦瑟斯插了进来。“他的三个同伴都说案发当夜,他们在纯品康纳球场观看光芒队的比赛,一直看到比赛结束,然后在回家前去了一个酒吧,喝了几杯啤酒。他们离开圣彼得斯堡时至少已是凌晨一点钟,那就是说,在达琳死后身体变凉之前的这段时间,他还在离犯罪现场约三十英里远的地方。唤,史密瑟斯还留有门票票根,仍放在他的皮夹里。”
“他为什么还留着票根?”哈利问。
“那几个家伙买的是场边光芒队球员休息的地方附近的预订座位。每次出来和回到座位上时,服务人员都要查票。所以他就把票根塞进皮夹里了,票根仍在那儿。”
“好的,我们暂时把史密瑟斯先生从这个名单中划掉。有机会去核实一下他们喝酒的酒吧。带上一张驾驶证上的照片,看看酒吧服务生能否证实他们的故事。”哈利转向双戴一塔彭斯普林斯的两位侦探鲍伯·大卫斯和杰瑞·戴弗,”你们两个对案发现场周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
大卫斯和戴弗看起来像特维德尔·达姆和特维德尔·迪伊。他们长得一样高,大约五英尺十英寸,都是短而结实的身材,粗脖子,方脸盘,而且两人都留着过时的船员小平头。哈利心想,如果他们再戴上浅顶软呢帽,简直就跟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侦探片里的侦探一样了。
大卫斯抢先说道:“我们对公园周围居民的调查基本上一无所获。倒是有一个人,”他停顿一下,翻开笔记本,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人的姓名和住址,“他午夜前出来溜了一会儿狗,他记得有两辆车停在公园的人口附近。他没太注意它们,因为孩子们有时把车停在那里,然后走进公园鬼混。工作人员声称他们在野餐区会检到许多用过的避孕套,尤其是在周末。”
“是的,那是。”大卫斯说,“但那我也不想在那儿的任何一张野餐桌上吃午餐。”
“这个邻居记得那两辆车的牌子和型号吗?”哈利问。
“不记得了。那里总停车,他早已习以为常了,没怎么注意。他只注意到那里有两辆车。但他的确记得若是孩子们的车的话,看起来还是很新的。但是除了这个遛狗的人,没有人看到或听到任何异常情况。那是个相当安静的街区,一般在工作日晚上,也就是说在我们的杀人犯进去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巳经上床睡觉了。有一件事有点儿怪,一辆车的确在门口附近开过。犯罪现场侦缉队有这辆车车胎的铸模,但这辆车的车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我们也不能肯定这辆车一定是在案发那段时间来过,也可能更早些或更晚些。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该车的轮胎是普利斯通牌的,跟开进布鲁克溪的汽车轮胎面一样。”
“是的。”哈利说,“我巳从马丁·勒巴伦那里得到了关于车胎的鉴定报告。我认为我们可以向这个想法靠拢,认为那就是凶手的车,凶手把车开进去搬运达琳的尸体。所以我希望你们关注这一点。如果车是新的,车上的轮胎可能就是厂家原装的。因此要调查一下配备这种轮胎的工厂都生产什么牌子和型号的汽车,或者最好调查一下,有哪些经销商有权出售这种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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