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沃尔多牧师就是不能控制自己。他非要看到每个人都有个头衔。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鲍比·乔负责管理青年牧师。”他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我所做的只是每周一次,晚上指导孩子,就这样,我也得到个头衔。似乎除了看门的,每个人都有头衔。”
吉姆向前迈了一步,哈利举起猎枪,对准他的胸部。“不许再走一步,吉姆。”
“你不想卸下我的武器吗?”
“还不到时候,吉姆,你知道的。总得给警察杀手一个拿出武器的机会吧。”他冲摩根一笑,但那显然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冷笑,“不会是一个好机会,但是,是一个机会。”
“对尼克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没有办法。”他耸了耸肩,“而且,他不像个警察,更不像个基督徒。”
“你对达琳·贝克特的死感到抱歉吗?”
摩根的脸厌恶地扭曲着,“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敢肯定上帝的惩罚更加严厉。”
“你为什么这样想?”
“在她对那个男孩做了那种事以后,你还用问吗?我还以为伟大的哈利·道尔能看到这一点呢。难道你要告诉我,她不该受到惩罚吗?你怎么突然成了为虐待儿童的女人辩护的伟大的辩护者了?你还是那个哈利……那个被自己的母亲谋杀的哈利·道尔吗?”他剧烈地摇着头,“不,她只是一个荡妇,她利用那个孩子来满足她下流的欲望,她是罪有应得。沃尔多牧师明白这一点,他只是不能这样说。他不能直接说出来需要去做什么,但是他明白,他明白,哈利。”
“达琳是不是让你想起了贝蒂·希金斯,吉姆?是那样吗?”摩根的头向后猝然一动,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你怎么知道她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声低沉的咆哮。
“还有其他人,吉姆。当你还是个孩子,被送往一个又一个的寄养家庭期间,难道不是还有其他人对你施虐吗?”
痛苦溢满了摩根的脸,“孩子们就是干那个用的。难道你不明白吗,哈利?他们是用来满足罪人的。达琳·贝克特太明白了。那……就是……她……必须……去死……的原因。”他把贴在腿上的刀按得更紧了,“我解决问题的方式,你知道,很完美。我跟踪了她好几周——我甚至看见尼克跟她鬼混。但是我期待着最佳时机。后来我发现她跟那个穿牛仔装的小丑出去胡搞,他把她带到了弗兰克·霍华德公园的海滩上。我跟过去杀了他们俩。”一丝笑容掠过他的嘴角,但很快消失了,“当时我已下班,但我住在附近,所以我回到家里换上警服,又开着巡逻警车回到现场。即使有人看见我,那也是完美的伪装。我把她装进后备厢,运到了布鲁克溪。不管我最终在哪里杀死她,我都一直计划将她抛尸于此,因为那一整月我都被安排在这个区域执勤,所以我知道,当尸体被发现,有人打来电话报案时,运气的话,我可能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察。结果呢,当然,我就是。”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做了如此漂亮的一件事,居然从伟大的哈利·道尔那里得到了正式夸赞。”他轻笑了一声,“从那开始,我自然而然就被安排进了这个案子的专案组。”
哈利慢慢点点头,“告诉我鲍比·乔的情况。为什么要他死?”
吉姆低头看着地面,摇了摇头,“他是唯一知道我背景的人。他知道我一直在跟踪达琳,因为他也在做同样的事。他做这事是想得到他爸爸的好感。但是达琳引诱了他,就像她引诱其他人一样。后来,当他看到我也在跟踪她,便过来跟我交涉。他担心我会告诉他爸爸他在跟她睡觉。但我告诉他不用担心,我跟踪的是她而不是他……我想就在那时,我知道鲍比·乔最终可能会坏事,他是那样一个微不足道的懦夫,根本不能让人相信会守口如瓶。他也是唯一知道我是协警的人。此前我没有让教堂的人知道,也不想让我指导的孩子们知道。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有人超速行驶,我让那人靠边停车,结果发现那人却是鲍比·乔。当然,我不知道会是他,我甚至没有给他开具警告单就放他走了。但当时我也告诉他,他必须对我的工作守口如瓶。”吉姆又轻笑了一声,“你看,我根本不想杀死鲍比·乔,但是你让我别无选择。当你开始调查他时,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制伏他。他就是太软弱……所以这是你的错,哈利,是你让鲍比·乔走上了这条死路。即便我给了你那些电脑记录,你也不相信尼克是杀害达琳的凶手。你继续追查鲍比·乔,因为你知道那是教堂的某个人干的,你就像一条叼着骨头的狗,就是不愿松口,不愿叼走我用盘子端给你的东西。这就是尼克必须去死的原因,哈利。他的死也是因为你的错。”吉姆的声音开始升高,“我需要你相信他是杀害达琳的凶手,但你不愿那么做!你不愿相信那个我做了手脚整理出来的计算机记录,而那个记录作为证据是那么确凿,我知道的,因为是我自己修改的记录。但是对你来讲,它们还不够好,对吧?你一直坚持认为尼克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侦探,不会露出那样的破绽让人抓住。即使在我杀了他,把他沾满血迹的鞋呈现在你眼前,并用一封自白书把案情的来龙去脉串在一起以后,你还是不相信。”他把头歪向一侧,声音变得小了一些,“为什么会这样,哈利?为什么除了教堂你拒绝看其他地方?是那个荡妇达琳告诉你那是教堂的人干的吗?是不是死人又跟你讲话了,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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