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婉莉想了想,低着头出去了。
叹口气,放下报告,大缯转身面对阳光明媚的窗外,奇怪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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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天又亮,详细的尸检进行了整整一天,可可连晓哲买来的羊肉串看也不看,一直忙碌在验尸台上。白翎坐在一边,坚持着让自己平静对待面前的环境,看着可可对尸体表面擦拭酒精,然后对各种新出现的痕迹拍照,接着开始用解剖刀,手起刀落,徐丽原本就不怎么美观的表面被剖开,心脏,脾脏,等等一一被取出,可可观察着尸表下血液的情况,对重要器官称重量,量尺寸,拍照,甚至切开心脏检查……
不过这后面的一些步骤白翎真的忍的很辛苦,他身为警察的骄傲与尊严,和内心对于尸体本能的厌恶不断斗争,很多次,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双脚就自己夺门而出了。可可没有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且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本身,对于“身为警察却害怕尸体”这事儿,也觉得挺丢脸。总得去面对,否则自己做警察的理想,永远会成为一个噩梦。
夕阳下山,可可才将尸体的各部分归拢,缝合处理好,放回冰柜锁起来。晓哲在旁边电脑上调出今天所拍的尸体照片。
可可开始喝可可。
“浔姐,一共是324张尸体照片。”晓哲一边从电脑里备份着一边说。
“好啦,你也拷贝一份带回去,明天写一份正式的验尸报告给我,作为小测验吧,我也写一份,然后我们对比一下,看看有什么细节出入没。”
晓哲应声点头。
可可这才回头看看脸色憔悴的白翎,这样完整的现场版验尸解剖过程,对于一向避之不及的人来说,刺激是大了点,不过居然没逃跑。果然,人不逼迫一下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强大的。
可可拍拍白翎的肩,觉得这个大男孩离成为真正的警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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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法医大人的指示,白翎开着小吉普送晓哲回家去,和年龄相近又随和的晓哲在一起,白翎终于放松了一整天都紧张过度的脑袋。
“苏晓哲,你够可以的,居然对着那恶心巴拉的尸体下刀一点都不哆嗦。”白翎开始习惯性的口无遮拦。
“呵哈,你说话小心点,要是让浔姐听到你用恶心之类的词语形容尸体,保不准怎么收拾你。”
“为什么?正常人都会那样觉得吧?”
“浔姐认为,这是对逝者的一种不尊重,上学期她教我们解剖课,第一课,因为一个男生说尸体让人作呕,浔姐就大大地将全班都训了一顿,我还记得她那时候说,死人也是有尊严的,这个身体也有过灵魂,有过记忆,有过爱的人与被爱的人,对一个活着的人说恶心是人身攻击,对逝者这样说,同样也是,只不过死去的人若是生气,哼哼,就拉你去陪他玩了……”晓哲模仿可可的样子阴沉沉的笑着。
小白觉得恶寒啊恶寒,果然是可可的风格。“然后你们都吓傻了?”
“不然呢?都吓得脸都白了。但是并不是像其他科目的老师那样一回回地说教,浔姐就说了这么一回,所有人都记住了尊重逝者这句话,之后再也没人敢造次。”
“看不出来她还挺不简单,总觉得她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的样子。”
“比我大两岁。”
“不会吧,她真和我们差不多啊?那她还能当你们大学的老师?”
“她不是正式的老师,是校长利用关系求来的。”
“求来的?”
“对啊,你知道常老师么?”
“我不认识你们的老师啊。”白翎无奈道。
“呃,常老师是一个称呼,他也没教过我们,你应该听说过的,他在刑警队里当了一辈子的法医。”
“哦!”白翎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常老爷子!我们队长一直会提到那个老爷子有多神多神,不过我来之前他就差不多退休了,没怎么见识过。”
“恩,常老师是很神,大家都这么说,不过我也没见过他怎么神法子。倒是关于浔姐,我听说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传说。”
“哦!我也听说过一点,是不是说她是常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不止呢,据说浔姐是常老师教的几十个学生里面,唯一一个老爷子对外公布说‘学成出师’的。”
“唯一一个?不会吧。”
“我是从我导师那里听说来的,浔姐她从18岁就开始跟着常老师学法医,一直呆了6年。你知道前年东郊区那个灭门案么,省里都惊动了,然后请常老师去做顾问,不久之后常老师交了一份很特别的验尸报告,除了详细的验尸报告以外,还附有一份‘无责任推理意见’,根据尸体上的伤口,勾勒出犯人杀人的先后顺序,然后根据尸体上的不同受伤程度,被砍了几刀,每刀的深度和要害度等等,猜测犯人可能是和家里的女主人有较深的仇恨,并且认识家里的两位老人,另外对凶器的取向做了猜测,总之很多奇怪的想法。然后破案的时候,上面发现这份‘意见’竟有很多是符合事实的,不禁对常老师赞叹有加料事如神啊之类的夸了一大堆,你猜老爷子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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