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打断巍薇的话,“如果你想要说鬼故事就不必了……”
“我不是在吓唬你,”巍薇的声音突然抬高,变得严厉起来,好像面对不听教的学生,“别人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巍薇告诉你,被残杀而死的黑猫,通常会带有冤死的灵魂。”
巍薇表情很严肃,“尤其你遇到的,又是这么一只古怪的猫。”
可可的师傅常丰总是在教导说,你们注意不要搞迷信,要用科学的方式看待法医工作,但是紧跟着又会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语气说,我们的科学也是正在发展中的,尚有很多事情不能用现有的知识去解释,不代表他们就没有道理,要千万注意,一,要时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二,千万不要让自己迷失在对未知的恐惧里。
可可觉得自己现在就站在这么一个岔路口,巍薇的话像是一道鬼魅的咒语,在提醒着可可也许真的有什么不可知的东西盯上了自己,另一面自己一路走来的经验在努力告诉她,我所做的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巍薇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个冒着热气的水壶又发出烧开水的声响,吱吱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窗口的小风铃微微摇摆着。
“浔可然,你害怕鬼魂么?”
可可不出声。
“在我看来,人心中的魔鬼,远比鬼魅更可怕。”巍薇说这话的时候瞄了眼书架上发黄的照片,然后低眉安静地喝着茶。
可可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那些发黄的相片里,有谁曾经做过什么,能让你这样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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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巍薇的小木屋,她的话却依然在可可耳边飘忽,浔可然,不要忽略你的直觉,它会救你的命。
眼前是殡仪馆后花园的葱郁之色,恍惚间原来已经黄昏,虽然坐落于市中心地段,但殡仪馆永远是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会愿意在这里静静驻留,太阳剩下最后一点点余热在树叶间跳跃,淡白色的小碎花铺满草地莎莎摇摆,可可用力拍拍脸颊,想把有些飘忽的思绪集中起来,巍薇说的这些,该怎么解释,一份灵异的直觉?或者一种好意的提醒?
大衣口袋突然呜呜呜地震动起来,手机响了。
“可可,你在哪里?”大缯的声音让浔可然有一种突然找到方向的依托感。
“华隆殡仪馆,我正要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都快天黑了你跑到殡仪馆去干什么!?晚上还要请古吉吃饭你忘了么?呆在门口不许动,十分钟我就到。”
可可很想辩论说自己到这里的时候离天黑还差远了呢,但是不知怎么地,大缯那种急切的语气,让她突然心底很暖和,原来有个人担心自己,是这么一种感觉。
“嗯,我等你。”
挂断电话,带着不同于之前的轻快步伐,她向大门口走去。
浔可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微微摇摆的草丛中,一抹漆黑的影子安静地伫立着。
第18章 蹲守在家门口的黑猫
晚上全队大聚餐之后,大缯照旧把可可送到了公寓楼下。
“其实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可可嘀嘀咕咕。
“有专车送你还不满意!?”大缯哭笑不得地说。
“专车是好,但是专车要是有警灯,感觉很奇怪的好嘛,楼下大妈最近老问我,小浔啊小浔,你咋又被警车送回来了啊?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啊?”
大缯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下次你再不听话,我就穿着警服把你送到家门口去,让大叔大妈都看热闹。”
可可撇着嘴,不作回应。
“浔可然,你又在心底骂我了是不是?”大缯语带威胁,声音却很愉快。
“你讨骂。”可可嘀咕。
“你再说一次试试,恩?”大缯把车缓缓停在公寓楼下,熄了火,把手伸向可可。
可可一边躲闪大缯的魔爪一边叫道,“你酒后驾车!我要告诉夏源师兄去,明早就扣了你的驾照!”
“嘿呀,你反了你,我就喝了半杯不到!”大缯说着要去捏她的小脸蛋。
噼里啪啦一阵打闹,可可还是被大缯抓住了,心底很怨念的想,明早就去报名学擒拿格斗,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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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可可的背影消失在暗色的小路口,大缯的打开车窗,点起烟。
迷绕的烟色被风吹散,大缯安静地呆在车里不动,这几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以说是一种直觉,让他觉得随时会把可可弄丢了,或者再也见不到可可了,哪里来的感觉,他自己也想不清,但是作为一个十多年的刑警,他从不放过任何直觉,往往最说不清的感觉,最有可能改变整个不利的局面,甚至让他与死神擦身而过。
就以现在的情况而论,物证方面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另一边,白翎他们还在废品回收站附近的小区一寸一寸暗访,寻找那个脸上有白斑的男人,古吉的推测如果没有问题,那么下一次犯罪近在眼前,能不能阻止,或者只能眼睁睁等着下一具没有头的女尸,实在是个未知数,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些都与可可本身的安危没有什么联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直觉感到可可有危险?总不至于是因为古吉对可可那奇怪的热情态度吧?或者是那个眼神挑衅的考古所顾问,李一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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