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迅速地拆开绑住可可的破布,“你们刑警队长报的紧急调派,我们派出所就在这边上,支援应该快到了。”
“谢谢……”可可揉着手腕缓缓站起来,“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名叫王源,是实施杀人的从犯,现在出去买东西,应该没走远……”可可转眼看见角落里的王渲渲,她刚被拷起双手,眼神怨毒地看着自己。可可走到书柜旁,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在王渲渲惊讶的目光中取出外套中的手机,推开滑盖,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什么时候关机的,大缯听见多少刚才的事情可可一概不知,她有点恍惚地收起手机,转眼又对上了王渲渲愤恨的眼睛。
蹲在一地干枯的头颅后,怨毒地看着我,王渲渲此时此刻在可可的眼里,就像是恐怖片中邪恶的孩童,破坏了一地的玩具,然后发现眼前这个已经到手的玩具居然没有机会去破坏掉,不甘心的情绪在怨毒的眼神中充分体现。
这些玩具……原本都有各自的生命啊……
可可抬起有点沉重的脚步,跨过歪倒在一边的头颅,踩过嘎吱嘎吱的碎玻璃,一只针筒咕噜噜地滑到她的脚边,是王渲渲说装着肌肉松弛剂的针筒,那股刚被复杂心情压倒的愤怒再次轰然冲上心头,可可站定在被反拷双手的王渲渲面前,“我说过,没有你那个性虐狂哥哥,你,不过就是王渲渲而已。”
抿起的嘴角,王渲渲依旧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怨毒。
“王渲渲,你知道黑猫代表着什么吗?”可可蹲下身子,保持和王渲渲一样的高度,然后直视着她问道,也不等她回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中国古代,还有印度神话里,黑猫是最诡异的生物,因为,黑猫常常带着那些诅咒的灵魂。”
王渲渲的神情产生了奇异的反应,原本的怨毒变成了一种茫然失措,她与可可四目对视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可可究竟在说些什么,继而又突然露出原先狠毒的笑容,“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可可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别说三岁的人类了,但是你至少应该知道,地下室的通风窗是密封的,地下室的门开关会发出响声,你觉得,刚才那只黑猫从哪儿进来?又是谁教它打翻玻璃筒?”
她在害怕,可可从王渲渲的眼神里看的到克制的恐惧,原来她并不是疯子,只是将被虐的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从而逃避哥哥的强奸。
比疯子更不可原谅。
可可一手抓起王渲渲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我告诉你王渲渲,所有你所做的事情,都会付出代价,等你呆在监狱里,呆在没有你哥哥掩护的角落里时,我相信你还会看到那只纯黑的猫,只不过到时候它会对你做什么,我就说不清了……”可可的嘴角抿起一丝冷笑,松开她的下巴的同时反手又是狠狠一掌。
啪!!
“这是先付利息。”可可说。
年轻警察上前想要阻拦,老蒋却拦住了他,悄悄地摇了摇头。
放开神情恍惚的王渲渲,可可转身看见两个注视着自己的警察,她慢慢走回木板床边,对他们摆摆手,“刚才你们什么也没看到,她脸上的伤,是我之前自我防卫留下的,懂么?”
年轻警察不知所措地看看老蒋,后者则一脸平淡地开始观察地下室,仿佛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看好地上这女人,我守在地下室门口,如果那个叫王源的男人突然回来,可以抓个措手不及!老蒋对年轻警察说道。
看着老蒋离开地下室,另一个警察则警惕地看着王渲渲,可可在安静的气息中慢慢冷静下来。对王渲渲发泄愤怒的感觉很好,可以让她忘却自己差一点成为被扔在警局门口的无头女尸这一事实,但是发泄后的空虚又让可可忍不住很想叹气,看着一地的狼籍,大脑不听指挥地又开始安排工作计划:要把地下室所有东西都运走,和物证科联手分析,可能还要申请省局支援,从尸体头颅开始,和之前的身体对比确认身份,确认致命伤、直接死因,分尸凶器,凶器可以全权交给物证科来判定,还有这些玻璃筒也归物证,收集的液体归法医科,里面也许有散落的人体组织,还要模拟现场的犯罪状况……也许不用模拟,我就是现场体验者不是么……可可自嘲地想着,王源刚才压迫在身上的记忆让她一阵轻微战栗,她再度起身,一边思考工作流程一边在木床侧来回走动着。
砰!!
地下室的门被大力地撞开,可可的眼睛再次被突然出现的光线给刺到,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提早做出反应,一阵天旋地转的糟糕感受……
难道是王源回来了!?向地上跌落的可可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可可!!”
熟悉的声音像旋风一样向耳边刮来,原本失去控制的身体猛然被托住,闭着眼睛可可也能感觉的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大缯的拥抱像要把可可掐进自己身体里似地用力,就算他什么也没说,可可也能感觉到,这个平时蛮不讲理的刑警队长,抱着她的双手在发颤。
“周大缯,你要勒死我了。”浔可然虚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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