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荣忙收了忍术,想要骑上灰鹤再追,却见那灰鹤瘫倒在地,原来已被光波翼拍得晕死过去。旋荣急得抚摸那灰鹤大叫:“雨郎!”一时间哪里还能唤醒。他自知奔腾术远不及光波翼,只得顿足作罢,不由得心恨难忍。转念又想,自己即便追上光波翼,以适才二人几番较量来看,只怕非但奈何他不得,倒更有可能反受其制。这光波翼年纪轻轻,忍术竟有如此造诣,加之机智多谋,难怪被小皇帝委以重任。今日若不是有遮楚天在府中,难说黄巢是否尚有命在。念及于此,旋荣不觉叹一口气,抱起灰鹤,黯然返回建州城去。
光波翼展开奔腾术,一口气奔出百余里,方停下稍事歇息。随即又启程,到达铅山场时,天已放亮。
光波翼放缓脚步,来到澄波桥旁。此时桥上尚无多少行人,半晌方能见到一二人过桥。鹤明、鹤欢二人却已守在桥头,等候那酒肆开门。
光波翼装作过桥的行人,若无其事走到二人身边,漫不经心地向二人看了一眼,忽然大惊失色指着二人身后大叫:“啊!”
二人忙回头去看,却登时都晕倒在地,原来均已被光波翼从身后点了穴道。
光波翼将二人用各自的衣带捆了,一手一个将二人提在手中,来到铅山场守军营中,亮明钦差参事身份,请求派出一辆马车,押送两名人犯前往信州城。营中守将自是热情接待,忙依照光波翼要求备好车马随从,给两名御鹤族忍者带上重镣,即刻启程上路。
两地相距不过六十余里,一个多时辰即到。
李义南见光波翼这么快便回来,心下甚喜,又见他押解着两人,忙问细情。光波翼略将几日经历说了,当下请李义南再与自己合演一出戏,以便从两名御鹤族忍者口中套出要紧情报。
且说鹤明与鹤欢被关在一间小屋里,正暗自嘀咕,不知被何人暗算,忽见鹤祥云也身披镣铐,被一方脸将军推进门来。那将军正是李义南,鹤祥云仍为光波翼所化。
二人忙叫:“三哥?”
鹤祥云也讶道:“鹤明、鹤欢?你们……”
李义南冷笑一声道:“现在不是你们几个叙家常的时候,老实说,鹤野天那老头儿被关在什么地方?”
鹤祥云道:“将军,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老头子已经被人家给救走了,您再逼问我们也是无用。”
鹤明与鹤欢也在一旁帮说道:“是啊,是啊,老头子确实让人给救走了。”
李义南道:“好,既然你们都说他被人救走了,那你们便告诉我他过去被关押在何处,由何人看守,我自会派人往翠海去看一看,他是否当真已被人救走了。”
鹤祥云忙说:“好,我告诉你。”
李义南却摆手道:“哎!你若这般告诉我,我怎知你所说是真是假。我要你们三人分别单独告诉我,还要画出一幅详细地图来,如果有谁说的、画的与其他两人不同,我便砍了他的脑袋!”说罢唤来几名守卫,将鹤祥云与鹤明架了出去,分别关进另外两间小屋。
不大工夫,光波翼进来,与李义南一同审问鹤欢,又命他将地图画出。随后二人又去鹤明处,同样逼他画出地图,并详细说明了路线、走法。
光波翼见那二人所说、所画果然不差,确信鹤野天必定被关在那里无疑。
当下李义南又将鹤明、鹤欢关于一处,二人正自忐忑,忽见鹤祥云大摇大摆地走进牢房,向李义南拱手说道:“李将军,这回您总该相信我了吧。”
李义南笑着回礼道:“鹤将军诚心向圣上尽忠,在下一定向圣上奏明,日后鹤将军前程无量,可莫要忘记在下啊。”
鹤祥云也笑道:“这个自然,在下怎敢忘记将军栽培之恩。这两个孽障便交与将军发落,在下这便告辞了。”
李义南点头道:“鹤将军回去之后,切须小心从事。至于鹤将军委托在下之事,在下一定尽快办妥。”
鹤祥云忙施礼称谢,与李义南道别而去。
鹤明与鹤欢此时心中怒不可遏,只道是鹤祥云做了朝廷的奸细,将他二人出卖了。
出了牢房,光波翼与李义南一同向张璘辞行,李义南却当真是受了光波翼之托,亲自率领一小队人马,押送鹤明与鹤欢北上长安,免得被那二人走脱,泄露消息,坏了光波翼大事。
那御鹤族忍者除了御鹤之外,唯独长于发射鹤顶针等暗器,其他并无特别厉害之处。是以光波翼早已搜去鹤明、鹤欢身上诸物,又让人给他二人带上粗镣重铐,以极粗重囚车载着二人,并在囚车外支起布棚,不令外人见到车内二人,这才放心让李义南押送二人进京。
光波翼送李义南到江州,便与之分道扬镳,独自西去。
正月十五,白月初生,鸟兽休息,夜路分明。光波翼赶到翠海,按照鹤明与鹤欢所画地图,过大瀑布之后,沿西边山沟而行。
为免暴露行踪,光波翼进到翠海之后便不敢奔行太快,一路留心四周动静。走出数十里,过了一条狭长草海,水域豁然开阔。月光之下,结冰的湖面莹透如镜,湖面上片片枯草和缓了冬夜的寒冷,却平添了几分苍凉。
光波翼知道此湖即是鹤明与鹤欢所说的“鹤舞湖”,又名“鹤池”,御鹤族忍者的村邑应当就在前面,便紧贴东面山脚而行,不久,果然看到西岸上灯火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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