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密室出来,郭虎对邹锐道:“你速去召集所有弟兄,到我书房来。”
邹锐领命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书房中聚集了十五男二女共一十七人,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深夜集此所为何事,谁也不敢吭声。郭虎沉着脸坐在正中椅子上,邹锐上前低声道:“大哥,除了前往泸州串门子的张彪、俞德佑,其他人都到齐了。”串门子是五勇门黑话,为盯梢、踩点,筛选抢劫对象之意。
郭虎开口道:“我五勇门上下一百余口,诸位弟兄都是门中栋梁,深夜召集大家到此,乃是因为门中出了一件大事,有人偷光了五勇门的财宝!”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盗窃五勇门的财宝,这可当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谁能如此大胆?谁又能有如此本领?
郭虎又道:“此事若无内鬼,断然难成。”忽然盯住一人道:“李敏,你说是也不是?”
李敏一愣,随即问道:“大哥,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怀疑是兄弟所为不成?”
郭虎冷笑一声道:“这么大的事,岂是一人所能为?你素与邹锐交往甚密,我想听听你二人怎么说。”
邹锐忙踏出一步,说道:“大哥,你不是说此事与小弟无关吗?怎的当着众位弟兄的面又如此说话?兄弟我对五勇门忠心耿耿,众人皆知,我怎会串通门中兄弟做出这等不义之事来?”
郭虎道:“五勇门藏宝之处除了我五兄弟之外,便只有你邹锐一人知晓,那么多财宝当然不可能是你一人盗走,你与李敏有过命的交情,门中难道还有比你二人更加可疑之人吗?”
邹锐微微怒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五勇门中个个都是好兄弟,你说我与李敏兄弟交好不假,我的确救过李敏兄弟的命。不过试问,当时换了门中其他兄弟,我难道便会见死不救吗?我又与哪位兄弟不好呢?入门之初,咱们便发过誓,贫富相守,生死与共,忠心不疑,万死不惧。如今大哥难道忘了誓言,反倒怀疑起自己的兄弟来了?”
郭虎眉头一皱,拍案吼道:“我实不想疑你,可如今财宝在哪里?”
此时,一名女子开口说道:“大哥先不必发怒,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财宝是如何丢的?情形怎样?可否先说给弟兄们听听,大家也好心中有数。”
郭虎从怀中拿出那张字条,道:“这是适才有人放在我床头的,你们自己看吧。”说罢将字条放在桌案上。
距离案边最近一人拿起字条看了看,又传给身旁之人,大家看罢皆颇为惊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李敏说道:“单凭这张字条,大哥如何便怀疑是我和邹大哥所为?”
郭虎道:“我兄弟郭豹早已过世,这明显是有人假借他的名字,想要掩人耳目。”
李敏嘿嘿一笑道:“说到掩人耳目,兄弟我倒有一事不明。大哥说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他们去年在一次买卖中失手遇害,可一直没对咱们众位弟兄交代清楚,他们去做的什么买卖?是被何人所害?咱们做买卖一向是由这几位哥哥分别带头,为何那一次却由他们四人一同前往?四位哥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失踪得不明不白。如今这财宝也丢得不清不楚,我倒想请大哥向弟兄们交代交代。”
李敏说罢,众人一声不响,皆齐齐地盯着郭虎,看他要怎样解释此事。郭虎又急又恼,心中暗骂李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好,今日我便将此事说与你们听。”
此时光波翼正在屋外以摩尼宝镜术窥视,屋内众人说话,字字清晰入耳,闻听郭虎此言,光波翼心中一喜。他未曾想到自己写的这张字条竟然能引起群盗如此内讧,如今郭虎主动讲出那件往事,可省去自己许多麻烦。
只听郭虎续道:“诸位兄弟应该记得,去年五月间,我兄弟郭豹带着两位弟兄去绵州做一桩过路的买卖,不想竟失手被擒。这是咱们五勇门唯一一次失手。”
“原来这伙贼人不止打劫人家宅,也打劫过往行人。”光波翼心道。
郭虎又道:“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打劫的那两辆车马,竟然全部都是女眷!”众人又是讶声一片。
郭虎顿了顿,又道:“郭豹正是因为事先探知是两车富贵人家的女眷,除车夫之外,身边并无其他男子随行,故而只带了两名弟兄去劫车,不想那些女子竟然身怀绝技,轻易便将郭豹他们制服。抓了他们三人之后,这些女子并未报官,反而寻到我府中。”
李敏忽然插话道:“纵然三哥敌不过那些女子,他也是条硬汉,怎会为了乞饶将咱五勇门的藏身之所供出来,让那些女子找上门来?”
郭虎道:“此事我也甚为奇怪,只是尚未来得及询问他,他便又随那两名女子去了。”
“那两名女子是何人?去了哪里?”有人问道。
郭虎道:“你们别急,先听我把话讲完。”又道:“那日是两名年轻女子带着郭豹他们三人来到府中,那两名女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都是一身墨绿衣裤。言谈之下,她们竟然对咱们五勇门所知甚多。”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骚动。光波翼也是心中一惊,忙侧耳细听,看那两名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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