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翼微微笑道:“你深夜过来,只为告诉我这些?”
蓂荚将棉被从身上拿开,说道:“小时候,我身子弱,常常生病,父亲总担心我像母亲一样活不长。南山原本名叫秋灵儿,因为我才被父亲改名作南山。后来我按照父亲传授的方法,每日刻苦练习,身体便一天天地好了。这山中小镇固然寒冷,对我却不算什么。”
光波翼问道:“乘鹤飞天时那寒冷如何?”
蓂荚扭头看着光波翼双眼问道:“归凤哥,我知你早对我有所怀疑,你为何从不问我?”
光波翼道:“你若想告诉我时,自然会说。今日乘鹤时,你不让我为你施术,我知你并非怕我知晓真相,而是你想亲口对我说出来吧。”
蓂荚道:“归凤哥如此聪明绝顶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呢。只是,若我一直不说,归凤哥便永远不问吗?”
光波翼道:“不论问与不问,我从来都相信,你是真心待我。”
蓂荚眼中泛起泪光,说道:“我知道归凤哥听到我今日说这些话,并不会太过惊奇,一如我并不甚惊讶归凤哥是位忍者一般。我见归凤哥对我如此坦诚,心中十分欢喜,我也希望能对归凤哥毫无隐瞒。从前我不知归凤哥身份时,心中尚有疑虑,只怕要瞒着自己的身份过一辈子。对自己所爱之人不能坦诚相待,那将是怎样一种煎熬!”
光波翼伸手将蓂荚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蓂荚问道:“归凤哥是何时猜到我的?”
光波翼道:“当你听到我身为忍者时,并不十分意外,对我几番施展忍术,也无特别惊讶。加之你不让我为你施术,想必是怕我藉此探出你的脉气,害你失去主动开口的机会。”
“还有呢?”蓂荚又轻声问道。
“看到你这般反应,我便联想到,莫非你见过花粉姑娘?见过我照顾她?那日在玉蕊客栈中,花粉以为自己眼花,看见窗外有人影晃过,起初我还怀疑是北道的忍者偷窥,如今想来,或许是你在窗外。还有,当日你竟能从林语房中逃脱,那林语虽然大醉,武功却甚是高强,寻常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从他手中走脱?你说是跳窗出来,我却为何不曾碰见你?这些个疑问,我虽有猜测,却也不能十分肯定。”光波翼回道。
蓂荚伏在光波翼怀中说道:“不错,我是见过归凤哥照顾花粉姑娘,还听见她说自己腰酸脚冷,两腿无力,我还以为她与归凤哥有了……不想她却是中了毒。故而我才更信了别人挑拨的话,赌气离开了长安。我尾随归凤哥去见花粉姑娘,还有从林语房中逃脱,都是施展了遁术。当日我被林语手下捉去,乃是因为无法抛下南山的缘故,只好有意同南山一起束手就擒,以等待机会再救南山出来。”
光波翼道:“如此说来,当日我便没有赶去杭州救你们,你也自会带着南山逃出城去了。”
蓂荚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恐怕也只有自保的本事。归凤哥难道没有发现,我的记性是极好的吗?”
光波翼闻言一怔,半晌说道:“莫非,你当真是……”
蓂荚又道:“纪者,记载传录也,宽者,阔也。父亲的化名正是此义。”
“百典阔!”光波翼不禁脱口叫道,忙扶起蓂荚两肩问道,“令尊当真便是百典前辈?”此时他心中方才明白,原来蓂荚的父亲纪宽,便是百典阔化名而来。光波翼之前虽已隐约猜到蓂荚或许也是一位忍者,却不曾想到,她便是自己千方百计找寻的百典族传人!
蓂荚凝视着光波翼,微微笑道:“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归凤哥当年若早些对我坦白,也不会白白跑了这许多冤枉路,更不会被那个邪道幽狐所蒙骗。”
光波翼喜道:“怪不得你的遁术如此高明,为人又如此沉稳机智!老天有眼,我这一年多的煎熬总算没有白费,如今竟让我一举两得。”
蓂荚笑问道:“若只许你得一样,你却要哪一样?”
“当然要你,我永远都要你!”光波翼立即回道。
蓂荚赧然一笑,又将头埋进光波翼怀中道:“那归凤哥以后可不许再瞒骗我。我们两个要永远坦诚相待。”
“所有事情都要坦诚吗?”光波翼问道。
“那当然。归凤哥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你快告诉我。”蓂荚第一次有些撒娇般说道。
光波翼故作为难道:“这个……恐怕还是不说的好。”
“不行,一定要说。”蓂荚轻声坚持着。
“只有一件事……”光波翼低声在蓂荚耳畔说道,“我曾经思念你到无法自拔,便不由自主地化成你的模样跟自己说话。”
蓂荚闻言,羞得脸热心跳,双手轻轻推开光波翼道:“没想到归凤哥也这般坏,以后不许你这样。”
光波翼又将她拉回怀中,柔声说道:“除非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蓂荚“嗯”了一声,轻轻抚着光波翼胸膛道:“你也要答应我。”
(全文完)
大唐忍者秘史(下册):大忍无术
作者:索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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