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忍者秘史_王东歌/索巴/宝花满掬【完结】(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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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街上,南山雀跃而行,左右那寻人之事与她无干,倒落得个轻松自在的心情。

  三人从修文坊出发,向北过了天津桥,沿洛水东行。只见沿岸桃李茂盛,杨柳成荫,水上长桥横流,清风逗波,自然令人神怡气爽。

  南山叹道:“这洛水果然别有一番气韵,怪不得曹子建渡洛水而作《洛神赋》。‘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话倒像是说姐姐的,不知那宓妃与姐姐相比,谁更美些?”

  蓂荚道:“你又胡说,我这丑八怪怎么敢与宓妃相提并论?”

  南山道:“姐姐自己说的可不作数,须听哥哥说来。”

  光波翼笑道:“依我看,你姐姐比宓妃还要美。”

  南山拍手叫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若将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改作‘翩若惊凤,婉若游龙’便更加贴切了。”

  光波翼闻言哈哈大笑,蓂荚故作生气道:“好啊,你们两个合起伙儿来揶揄我,这回我再不能饶你。”说罢伸手去搔南山腋下,吓得南山赶忙逃开,躲到光波翼身旁,蓂荚随后便追,二人一前一后,绕着光波翼转来转去。

  笑闹一阵,南山告饶,又道:“传说宓妃乃伏羲小女,因溺于洛水,故而做了洛水之神。那娥皇、女英也是因为投了湘水,故而才做了湘水之神。为何这水神都是女子做的?而且又都是美丽女子?”

  光波翼道:“大概女子若水吧。”

  南山又道:“不过娥皇、女英总好过宓妃,毕竟姐妹二人日夜厮守,生时同嫁一夫,死后同游一水,也不至于孤独寂寞。”

  (按:《史记·五帝本纪》及《列女传·有虞二妃》载,尧帝将两个女儿,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嫁给舜做妻子,姐妹二人共同侍奉丈夫,甚有妇道。三年后尧将王位传与舜,而二女也成为母仪天下的典范。传说舜南巡时死于苍梧,藏于九嶷山,二女扶竹向九嶷山方向泣望,泪痕染竹成斑。后姐妹二人投湘水而亡,成为湘水之神。晋张华《博物志·史补》云:“舜崩,二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今江南有斑竹,亦称“湘妃竹”,盖出于此也。屈原的《九歌·湘君》《九歌·湘夫人》即为歌颂二女所作。)

  光波翼与蓂荚皆听出南山话中有话,便都缄了口,不再搭话。

  南山又自顾说道:“‘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我倒觉得这《湘夫人》作得比《洛神赋》更美,更有回味的余地。”

  光波翼道:“南山,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办,须走得快些,免得误了时光。待了了这桩事,咱们再到水畔吃酒吟诗吧。”

  走过六七坊之地,到了临水的“铜驼”“上林”二坊之间,蓂荚道:“左右便距此不远了,咱们便在岸边稍坐,待我再看一看。”

  正说话间,忽闻马蹄乱响,只见北面由东向西奔过五匹飞马,打首那马儿浑身雪白,阳光映射之下竟熠熠刺眼,加之体型高大健硕,四蹄撒开,白尾飘飘,颇有些化龙欲飞之势。马上那人,虽看不清面貌,却见衣着甚为光鲜,身后跟着四人,清一色锦衣乌马,虽不可与为首那人同语,人马英姿也远胜长安显贵之家。

  “好俊!”南山不禁脱口赞道。

  “你又不曾看得真切,如何知道人家俊不俊?”蓂荚笑道。

  “我是说那白马好俊,谁又理会那骑马的人?我还从未见过这样雪白的马儿,竟好似披了层白缣一般。”南山忙回道。

  光波翼也笑道:“不错,这白马世所罕见,必是一匹宝马。”

  南山又道:“不知那几人是什么来历,想必是这洛阳城中的极贵之人。”

  光波翼“嗯”了一声,又道:“我看这水边也未必安静,咱们还是再寻一家客栈吧。”

  蓂荚也点头同意,三人便绕着上林坊转了一周,却见那上林坊竟有大半个街坊都被一所大宅院占了去,那宅院朱门山耸,院墙高垒,院内林立的阁楼顶子碧瓦生辉,好不阔气。

  终于绕到上林坊东侧的“温雒坊”,方寻了家“雒上客栈”。要了上房,蓂荚忙到房内施展寂感术。

  不多时,蓂荚收了忍术,说道:“可惜,咱们晚了一步,那人已离开这里,如今已到了西方十余里之外。”

  光波翼道:“这么快便离去如许远,想必便是适才咱们见过的那几个骑马的人。”

  蓂荚点点头道:“适才咱们见的那宅院那样子阔气,或许那人便是宅院的主人也未可知,咱们不妨去打探打探再说。”

  光波翼便去寻了客栈的伙计,先赏了钱,再询问那宅院情形。伙计得了钱,高兴回道:“公子必是初来洛阳,竟不知道‘洛阳南石’。”

  “洛阳南石?”光波翼反问道。

  伙计续道:“这家主人姓石,乃洛阳城首富。咱洛阳城有南北两个集市,南市少说也有北市两个大。有句俗语说:一百二十行,三千六百肆,一百零八国,尽在洛南市。可知这南市有多繁华。这南市既是这样繁华,却有大半生意都是石家的,你道这石家可有多富!故而大家都叫这石家作洛阳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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