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颔首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风啸合十施礼道:“在下风啸,这位是拙荆俪坤。”
阵牍道:“原来是坚地长老的女儿、女婿,没想到你们两位年轻人居然能够来到这里,着实令老朽惊讶。”
俪坤道:“我们此来正为破了您设下的这烦恼阵,您是前辈,我们也不想为难您老,请不要出手阻拦我们。”
阵牍咧嘴一笑,说道:“阻拦?不。虽然你们说出了这烦恼阵的名字,不过看来你们并不十分了解这阵法。这一百零八烦恼阵乃是我阵族忍术中最厉害的阵法之一,它并不像寻常忍术那般可以自如收放,若要施出烦恼阵法,至少需要三到七日光景,视地域大小而定。一旦阵法施设成功,便无须理睬,阵法会自然存在。”
俪坤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忍术?既然烦恼阵是您设的,那就请您收起,否则的话,休怪晚辈对您无礼了。相信施术之人一死,这烦恼阵自然也无法存在了。”
阵牍哈哈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烦恼阵我自然可以收起,不过我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且即使你杀了我,这烦恼阵也不会破去。”
俪坤道:“你撒谎!难道它会永久存在不成?”
阵牍微笑道:“当然不会永久存在,不过阵法一成,短者七日,长者四十九日,自生自灭,任谁都无法破去。”
俪坤冷笑一声道:“阵老先生,您当我们是三岁娃娃吗?这里便是烦恼阵的阵心,我们的确费了很大力气才能来到这里,不过现在,只需轻轻毁掉这里,便可破了您的烦恼阵。”
阵牍伸手向身旁一展,道:“是吗?那就请试试看吧。”
阵牍话音未落,俪坤右手扬起,一块大石凭空冲起,“喀喇”一声击破屋顶飞去。
夫妻二人同时看向那屋顶,只见被大石击穿那破洞已开始渐渐愈合,不久便又恢复如初。
阵牍嘴角露出一丝蔑笑。
俪坤与丈夫对望了一眼,又向屋内踱了几步,四下看了看,忽然盯住香炉看了片刻,随即转向阵牍问道:“阵老先生,您燃的是什么香?怎么闻不到一点香味?”
阵牍与俪坤对视了一眼,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香,随便点了支草香罢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味道。”
“草香也有草香的味道。”俪坤笑了笑,又对风啸说道,“啸哥,玉髓临走前曾告诉我说,这烦恼阵的阵心有句口诀,叫作:心生烦恼生,心灭烦恼灭,如烟生于火,火灭则烟灭。”
风啸道:“哦?听起来倒像是禅语。却是何义?”
俪坤道:“本来我也不大明白,如今见了阵先生香炉中这支‘草香’,似乎明白了一点儿。阵先生,我说得对吗?”
阵牍并不回答,却反问道:“玉髓是何人?”
俪坤道:“自然是位高人。”
阵牍微微笑道:“不知这位高人从哪里听来了这几句话,不过正如这位风兄弟所说,这的确是几句禅语。一百零八部忍法,每一部皆是入道方便,每一部修法中也都有点拨学人入道的禅语要诀。我这一百零八烦恼阵法亦是如此,这四句口诀正是学人参悟的关键,后面尚有四句,两位既然有缘得闻前四句,老朽索性将后四句一并奉告,两位不妨常常拈出参究,若有幸契悟,岂非天大造化?这后四句乃是:应知生灭法,皆因心而有,行到无心处,无生亦无灭。”
俪坤亦微笑道:“多谢阵先生不吝赐法。不过请恕小女子无礼,阵先生果然老辣得很,忍痛道出另外四句口诀,同时便也将这天大的秘密瞒得如此轻描淡写。小女子不敢奢求契悟您老这几句禅语,不过却很有把握破了您的烦恼阵法。”
风啸不明所以,看着俪坤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俪坤道:“啸哥,你有没有发现,炉中这支香很是特别。”
风啸问道:“有何特别?”
俪坤答道:“第一,这香根本没有香味;第二,这香似乎很耐燃,自从咱们进到屋内,这支‘草香’好像丝毫没有变短,也不见燃出香灰来。”
风啸道:“你是说,这草香便是阵心的要害所在?”
俪坤笑了笑,说道:“咱们何不试试看呢?”说罢伸手便要去拔那支香。
阵牍迅速出手,拦住俪坤道:“且慢!”
俪坤微笑道:“阵老先生,事到如今,您败局已定,又何必如此不甘?据我所知,阵老先生的阵法虽然厉害,其他忍术倒也稀松平常,恐怕您不是我的对手。”
阵牍略一沉吟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罢走向门口。
风啸一直站在门口,见阵牍迎面过来,并不让路。
阵牍说道:“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风啸与俪坤对望一眼,遂侧开一步,让阵牍过去。
阵牍跨步出门,回头道:“你们站在这里可看仔细了。”说罢快步向前,直奔那水池走去。
俪坤忽然叫道:“啸哥,快拦住他!”
阵牍闻声,迅速跃起,眼看便要跳入水池之中,风啸出手却更快,未及阵牍碰到水面,一股疾风已然飞旋而至,呼啸着从背后袭向阵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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