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翼更凑近了些,叫道:“兰姨。”
琴馨兰眼神异样而复杂,凝视了光波翼好一会儿,才断续说道:“翼儿,我……对……不起……你。”
光波翼疑惑道:“兰姨,您何出此言?”
琴馨兰只是怅然望着光波翼,不知是说不出话来,还是不肯再说。
风子婴等人在远处看得纳闷,众人皆近前了许多,风子婴叫道:“翼儿,这是怎么回事?”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鹤鸣,众人皆向空中仰望,只见两只灰鹤越飞越近,不多时便到了众人上空。
灰鹤降落,从鹤背上分别下来男女二人,那女子一跳下鹤背便奔向光波翼,口中叫道:“哥哥,哥哥!”
“南山?”光波翼颇感意外。
花粉自然认识南山,此时却已无心理会她。
南山身后那男子手拿一柄折扇,也快步走到光波翼近前,正是石琅玕。
光波翼见了二人,正要开口,石琅玕却抢先说道:“归凤兄放心,蓂荚姑娘无恙,是南山任性,非要拉我前来。”
南山抱住光波翼的胳膊,接口道:“是你自己求我带你来的,谁曾拉你?”
石琅玕忙道:“是是是,是在下求南山姑娘带我来的。”
光波翼心知必是南山执意要来秦山寻自己,石琅玕放心不下,便随她一同前来。他虽无心理会二人说这些闲话,不过见石琅玕甫一见面便说出自己心中所想,顿时眼中一亮,说道:“琅玕兄,你来得正好,这位前辈有话对我说,无奈受伤,无法开口,可否请琅玕兄帮我个忙?”
石琅玕道:“这个自然,在下来此正为助归凤兄一臂之力。”说罢蹲下身看着琴馨兰,随即眯起双眼。
石琅玕施展通心术原本在十步之内即可,无须与琴馨兰面对面。不过为表尊重,故而石琅玕俯身蹲下,与之相视。
琴馨兰不识石琅玕,也不知他要如何帮助光波翼,也盯着石琅玕看,见石琅玕眯起双眼,不觉奇怪。目思琴与花粉二人也对石琅玕好生好奇,不知他是什么来头。
只见石琅玕刚刚眯起双眼,忽然眉头微蹙,随即展眉凝神,好似入定一般。
少顷,石琅玕站起身,对光波翼道:“归凤兄,这位前辈并非无法开口,而是不想开口。其实她也并非不想开口,只是顾虑太多,难以启齿。”
风子婴等人早对天上下来这二人感到奇怪,又不知光波翼与琴馨兰等人究竟有何瓜葛,光波翼为何出手救下琴馨兰,此时都已围了过来,听见石琅玕如此说,更觉讶异。
光波翼道:“琅玕兄请直说。”
石琅玕回视琴馨兰,道:“这位前辈,此事关系重大,请恕在下不得不说了。”
“你是什么人?你要说什么?”花粉开口问道。
石琅玕回道:“在下石琅玕,乃识族忍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销声匿迹这么久的识族忍者竟忽然现身,显然还成了光波翼的朋友,且与一位神仙般的姑娘一同驾鹤而来。众人之中,铁幕志与另外两位南瞻部道的忍者虽然识得南山,却也从未听说过石琅玕其人。
琴馨兰眼中却闪过一丝惧意,纵使她面对风子婴的转眼成空术时,也是从容赴死,不曾有过丝毫惧怕,此时却怕了。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担心,是牵挂,是不忍,还有些许的失望,难道眼前这个人当真要将藏在自己心中数十年的秘密道出,难道自己就这样白白牺牲了吗?死不足惜,只可惜自己无法再保护他了。
忽然,琴馨兰眼光一亮。该来的终究会来,真相大白也好,自己心中的愧疚也终于可以释然了。
石琅玕向琴馨兰施了一礼,说道:“前辈如此想才对,就由在下替前辈道出真相吧。”
琴馨兰默然无语。众人更觉好奇,都想尽快听听石琅玕要说出何样的秘密来。
石琅玕将折扇打开,随即又折上,在手心中敲了两下,说道:“归凤兄,你并非目焱的儿子。”
风子婴等人均竖着耳朵等石琅玕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来,一闻此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均道:“这岂不是废话,光波翼的老子是光波勇,自然不是目焱的儿子。”
然而光波翼闻言却是心中大惊,不知石琅玕为何会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南山、目思琴与花粉三人也都知悉光波翼与目焱的关系,此时也与光波翼一般惊诧不已。
石琅玕与光波翼对视一眼,又道:“此事还须从大中十三年说起。”
“又是大中十三年!”光波翼心中暗叫。去年正月十五那日,目焱为自己讲述的故事仍历历在耳,自己至今尚无法全然接受自己实非光波翼,而是目继棠的事实,如今自己的身世又要变了?
石琅玕看出光波翼的心思,说道:“这一次应该不会再错。”
众人愈加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有什么事情曾经错过?
石琅玕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也在感叹这故事的离奇、多舛。
大中十三年(859年)初夏,海棠盛开之际,光波勇携新婚妻子陈恕君回到罗刹谷的“红林碧窠”,也即是今日之海棠山庄。
光波勇的好友目焱常到山庄中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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