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巽领命,立即与风旗扬赶去后院。
风子婴来到西院,见光波翼正站在院中发呆,手中提着一个包袱,里面满是字画卷轴。
风子婴近前问道:“翼儿,都收拾好了吗?”
光波翼黯然道:“长老,一定要烧了这里吗?”
风子婴抚住光波翼肩头道:“翼儿,我知你心中不舍,不过如今这里早已不是你父母的寓所。目焱以此为老巢,烧了这里,便是毁了北道的心脏。”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册书递与光波翼道:“这是从目焱的密室里搜出来的,落在旁人手中也无用,既然目焱将天目术传与了你,你仍可更进一步,将这忍术修好。”
光波翼接过天目术的法本,黯然道:“没想到目焱如此狡猾,连他身边最亲近之人都被他骗了。可怜她们竟然为了他甘愿赴死。”心中不禁念道:“不知花粉生死如何。”
话说花粉中了心风剑之后,立时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醒转过来,却见自己站在试情崖畔。
花粉心道:“今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哥哥总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假若我真的摔死了,哥哥也会在心中记念我一辈子,伤心一辈子,总强过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
念及于此,花粉转身背对悬崖,将眼睛一闭,身体向后栽倒,直坠落下去。
“我就要死了!”飞落在半空,花粉心中忽然恐惧起来,“我为何便这般死了?!”花粉浑身寒毛直竖,忽然便现落在海棠山庄门前。
只见琴馨兰站在门前,对她笑道:“花粉,你又去采秦芽了?”
花粉也笑了笑,低头一看,自己两手空空,不禁讶道:“哎?我的秦芽呢?”随即对琴馨兰道:“兰姨,我的秦芽不知掉落在哪里了,我得赶紧回去路上找找看。”说罢急匆匆地回头便跑。
很快,花粉便跑进深山之中,山路越来越崎岖难行,天色也越来越暗。花粉来到一条很宽的大河边,却愁无法渡河过去。
忽见有两个差人,押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汉子,来到河边,却不停步,径直从河面上走了过去。
花粉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果然也能在那河面上行走。只是越走那河水便越发湍急汹涌,吓得花粉心慌腿软,生怕自己沉入河水中去。
好不容易过了大河,花粉一路跟着那几人,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座高大的牌楼前,穿过牌楼便是一座宏伟大城。那城门前已有一群人,正在排队依次进城。
花粉走过去,也想加入那一队人中,忽然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奇香。那奇香直冲脑仁,令花粉刹那间清醒过来,心中惊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
花粉随即回忆起刚刚发生过的诸般情形,又忆起自己劫持南山,中剑昏死等事,不禁心头更惊:“莫非我已经死了吗?适才那些梦一样的经历,莫非都是死后所见吗?”
正自惊疑,天空中忽然传来浑厚的男子诵咒声:“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花粉抬头望去,只见那天空中混混沌沌,既无日月,也无星辰,又并非云雾所成,只显出昏黄的光色来。
诵咒声持续不断,不多时,便有一位七八岁的童子现在花粉面前,对花粉说道:“随我来。”说罢转身便腾空飞起。
花粉正要开口喊那童子,却见自己也已身在空中,随着那童子飞过大城上空。
花粉自言自语道:“我莫不是在梦中吧?”
童子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你又何曾醒来过?”
花粉听那童子说话全不似小孩儿家,颇觉奇怪,遂问道:“你是什么人?带我去哪里?”
童子道:“我叫善来,带你去见师父。”
花粉又问:“你师父是谁?”
童子笑而不答。
花粉低头看那城中,街衢市井房屋俱全,街上行人却不多,便问那童子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童子道:“自然是冥界。”
花粉讶道:“我当真已死了吗?”
童子回道:“这还难说。”
花粉问道:“为何难说?”
童子道:“原本应当是死了。”
花粉又问道:“为何说原本应当是死了?难道我现在是活人不成?”
童子笑道:“当然不是。你不必多问,随我去了便知。”
花粉见飞过一群高大殿宇,好似宫殿、衙门一般,便又问童子道:“那是何处?”
童子道:“那便是阎罗王的法殿,死者都要在那几座殿中酬对善恶,听凭阎王发落。”
花粉又问道:“我既是死了,为何没去那殿中见阎罗王?”
童子回望了花粉一眼,道了句:“总有一日你会见到,除非你了脱生死。”
花粉不明其意,正待再问,童子却道:“到了。”
花粉忽觉一片光明耀眼,闭了闭眼,睁眼再看时,已身处一座光明殿中。那殿堂金光闪闪,好似以纯金铸成,却又不似黄金那般冷冰冰的,而是令人感到温暖柔适。
殿堂正中,端坐着一位僧人,却看不出年纪大小,样貌好似十六岁的少年,尽极美好端严,神情中却充满了慈悲睿智,如同一位得道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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