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道:“人皆有所求,只要陛下满了他的心愿,不怕他不出山。”
黄巢道:“如今咱们已离开长安,以目下情形,朕即便是封他做个大官,他也未必再看重。”
林言道:“官自然还是要封,不过仅仅封官还不够。臣早已知他心中所好,若能遂他心愿,他必会答应出山。”
“他有何心愿?”黄巢忙问道。
林言跪下叩首道:“此乃死罪,臣绝不敢说出口。”
黄巢皱眉看了看林言,道:“恕你无罪。”
夜色渐深,林言亲自搀扶半醉的幽狐,送至一殿门前,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请大人早些安歇。”说罢告辞而退。
幽狐甫一进门,柳莺莺早笑吟吟地迎上前来,施礼问候道:“妾身见过大人。”声音娇柔、姿态妩媚,幽狐一时怔了怔,搂住莺莺笑道:“好,呵呵,来,来。”
莺莺扶着幽狐坐到榻上,本想去为他斟茶,却被幽狐一把抱在怀中,疯狂地亲吻她雪白的脖颈。
莺莺顺从地任由幽狐亲吻,双眼微合,口中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幽狐欲心更盛,将莺莺放倒在榻上,扯开莺莺的衣裙,扑到莺莺身上。
缠绵到极处,幽狐抱紧莺莺喃喃叫道:“华娘,华娘……”
莺莺双手抚摸着瘫软在自己身上的幽狐,轻声问道:“大人,刚才您唤的是谁?谁是华娘?”
幽狐此时已清醒了许多,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的娇儿。”
莺莺却娇滴滴问道:“大人,我一直想知道华娘是什么人,莫非您认识她?”
幽狐一怔,从莺莺身上爬起来问道:“你如何知道华娘?”
莺莺也坐起身回道:“妾身藏有半卷书轴,落款处便有华娘字样。”
“书轴?在哪里?”幽狐讶道。
莺莺从榻上下来,胡乱披上一件衣衫,从一小箱中取出一卷书轴,拿到幽狐面前展开来,只见上书“月寒山色共苍苍”与“离梦杳如关路长”两句,落款处乃是“初一日,华娘与尤郎别”,果然只是被撕开的下半条字幅。
幽狐一见大惊,忙问道:“你从何处得来?”
莺莺道:“妾身也不知道,好像从来就有,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过华娘这名字似乎很耳熟,我总觉得自己认识她。”
幽狐知她是因为自己的法术而失忆,不过自己对她施展法术之后的事情,她都该记得,可见此书轴必是她从前便有之物。
原来当年澧州城破时,柳莺莺藏身在密室中,身上唯独携带了这卷书轴,后来她被黄巢手下搜出,将她捉来献与黄巢,那书轴也被一并带来。
幽狐忙拉住柳莺莺的双手道:“莺莺,看着我的眼睛。”
半晌,莺莺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失声叫了一声,幽狐森然说道:“莺莺,你快回想回想你儿时之事,想想你的小时候。”
莺莺惊慌失措道:“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幽狐大声命令道:“快想!华娘到底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娘!”莺莺吓得失口说道。
“你娘?!”幽狐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又问道,“你爹爹是谁?”
莺莺见状更怕,战战兢兢回道:“我不知道,我生下来便没有爹爹。”
“你……”幽狐勉强控制住情绪,又问道,“你是哪年哪月出生?你娘现在何处?”
莺莺回道:“我是辛巳年五月出生,我娘在我六岁时就病死了。”
“辛巳年五月……不可能,不可能……”幽狐喃喃自语道。
“听我娘说,我爹爹姓尤。”莺莺犹疑地盯着幽狐说道。
见幽狐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莺莺又正色问道:“你究竟是谁?”
“看着我!”幽狐忽然大吼道,两手紧紧捧过莺莺的脸,与她瞪目而视。
……
柳莺莺再次醒来时,见黄巢站在榻旁,正皱眉看着她。莺莺吓得腾地坐起身,惊问道:“你是谁?”又四处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黄巢盯着莺莺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见莺莺愕然望着自己,黄巢板着脸转身问道:“查到他的下落了吗?”
林言回道:“臣手下正在全力追查,据宫门护卫说,幽狐当时赤着脚,衣衫不整,好像疯疯癫癫的样子。”
黄巢出了口粗气,自言自语道:“为何会如此?”
林言道:“莫非是三道忍者暗中作祟?”
黄巢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们却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幽狐原本姓尤,名仁,乃一饱学之士,素有抱负,可惜一直怀才不遇,心中常忿忿然。二十三年前,即大中十四年,庚辰年初夏,尤仁结识了蜀中名妓华娘,二人一见钟情,很快便缠绵一处。华娘亦有才华,最喜女校书薛涛之诗,因此常书之以赠尤仁,尤仁亦以此回赠华娘。
相处数月,二人感情益笃,华娘早已谢绝他客,专意尤仁,尤仁亦有心筹资为华娘赎身,纳之为妻。然而夏秋之际,尤仁京中好友来信,说新皇登基,时局未稳,眼下正是扬名显身的大好时机,并劝其进京,愿引荐他做相府幕僚,日后必可发达无量。尤仁见信动心,便试探华娘之意,华娘自是不舍,常常委婉劝留之。其间尤仁虽有犹豫,然功名诱惑实大,尤仁思之再三,最终仍决定应邀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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