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翼道:“各部忍法修炼至深处,皆应入道,而为大光明与大安乐之高深佛法,故而忍者皆当发起大悲心与菩提心,如此则忍术益深,佛果可期。否则的话,若只重术轻心,忍术也只能沦为寻常怪异搏斗之术,只怕弊多利少,倒不若不修。”
蓂荚道:“阿尊者所言极是,只可惜当今忍者中能有如此见地者稀少。”
光波翼道:“我听尊者说,却后几百年,忍术将在东方兴起,那时修习忍术者便更加不明忍法真义了,多有人依之造恶。当此真义在行者心中消失殆尽之时,即是忍法传承彻底中断之日。”
见蓂荚面露忧色,光波翼又道:“到那时,所有忍法的秘密将封藏在百典族后人的心意里。”
蓂荚问道:“那这些忍法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呢?”
光波翼摇摇头道:“尊者并未言明。”
二人正说话,南山敲门进来,说道:“酒菜已经摆好了,琅玕哥哥见了我的鹤儿也该快到了,咱们准备吃饭吧。”
光波翼听南山叫石琅玕作哥哥,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南山见状不禁脸红,有些窘道:“哥哥,我……”
光波翼忙岔道:“怎么,南山已经学会遥控鹤儿了吗?”
蓂荚接口道:“不止呢,如今南山不但召来了白鹤,还能够同时驾御五六只鹤儿呢。”
南山道:“好的时候能御七八只呢!”
光波翼笑道:“当真进步不小啊!走,我得好好敬南山几杯酒。”
来到厅中就座,光波翼见桌上有剥好的粽子,遂问道:“今日不是五月十三了吗?怎么还有粽子吃?”
蓂荚道:“这是南山新用荷叶包的粽子,因你未赶上端阳节,故而特意包给你吃的。”
光波翼道:“原来粽子还能用荷叶来包。”
蓂荚道:“南山的巧手,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南山笑道:“我的手哪有姐姐巧?我不过是会做几样吃的罢了。”说罢为光波翼斟了杯酒,道:“这是雄黄酒,我们只当今日是端阳节,哥哥不在,我们过什么节日也没兴趣。”
“归凤兄真是让人羡慕啊!”石琅玕忽然出现在门口说道。
“琅玕兄来得正好!”光波翼忙起身相迎。
南山说道:“你怎么能跟哥哥比?羡慕也是枉然。”
石琅玕笑回道:“我哪敢比?只要不被你赶出门,我已经知足了。”
南山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没准哪天就赶你出门。”
光波翼笑道:“我与南山是兄妹之情,自然无法与琅玕兄相比。”
石琅玕哈哈大笑,南山窘得脸色大红,拉住蓂荚的手撒娇道:“姐姐,你看哥哥胡说,你也不管一管。”
大家说笑着入座,石琅玕问道:“归凤兄,你这一年躲到何处去了?”
光波翼道:“说来话长。”
南山抢道:“待会儿再让哥哥慢慢说与你听。琅玕哥哥,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没见到我的鹤儿吗?”
石琅玕道:“我适才去取了信,刚刚赶回来。”
“有何消息?”南山追问道。
石琅玕道:“前几日宣武节度使朱全忠在汴州城南大败尚让军,李克用在王满渡大破黄巢军,黄巢大势已去,看来寇乱不日将平。”
“哦?那各道忍者情形如何?”光波翼问道。
石琅玕道:“自去岁黄巢围困陈州以来,风长老与川长老一直率领三道忍者暗助朝廷剿贼。起初目焱并未过多插手,似乎在观望局势。后来他又派出人手与三道忍者相抗,助黄巢围困陈州三百余日,双方各有不少折损。前几日这两场大战,想必各道忍者也是伤亡不小。”
光波翼道:“按说目焱此人一向行事缜密,从不做无把握之事,难道他看不出黄巢败局已定了吗?”
石琅玕道:“依他目前行事来看,似乎目焱并不关心孰胜孰败。”
光波翼皱眉沉思片刻,道:“莫非他想借助黄巢的残余之势尽量削弱三道忍者的力量?不过如此做法也只能两败俱伤而已,其目的何在?”
石琅玕摇了摇头。
南山道:“哥哥,你不要再去寻目焱报仇了好不好?姐姐和我真怕你……”
光波翼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上次的情形不会再发生了。”
石琅玕道:“说起报仇,我还有件事要告诉归凤兄。”
光波翼忙道:“琅玕兄请讲。”
石琅玕道:“目焱毒害令尊之事,其实有一个人一直都知晓,而且目焱杀害淳海与花粉的父亲隐廉灭口,此人也都做了重要帮凶。乃至后来妖道幽狐设计让蓂荚姑娘误解归凤兄,令你二人离别一年有余,也有此人参与。”
南山抢问道:“这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可恶!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
中和四年(884年)六月十五日,身边残兵无几的黄巢在莱芜(今山东)又为唐廷追兵所败,所余亲故数人随他退至狼虎谷(今山东莱芜西南)。
十七日清晨,东方初白,睡了没多久的黄巢忽然大叫一声,惊坐起身。守在他身边的妻子忙扶住他叫了声“陛下”,又问道:“陛下是不是做噩梦了?”一边用袖口为黄巢拭去额头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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