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有一个在课间休息时早退的学生吧。他在体育馆的厕所里解决完,把伞落在了那里,随后为了离校走到了外面。——还在下着大雨的外面。”
“啊!”两个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
“在三点之前,雨还很大。外出时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自己把伞落下了。那个人肯定会发觉,然后马上回到厕所。不可能在放学后把伞落在那里。
“再设想一下,那个人可能回到了厕所,但看到伞被厕所的水浸湿所以不想要了?这也不可能。与其空着手在大雨中挨淋,有把伞总比没有强。而且那把伞还很高级,几乎全新。
“因此,最后的可能性也消失了。所有设想的可能都被否定,但作为现实问题的伞留在了厕所里。——为什么呢?”
裏染停顿了片刻,拿起身边的铅笔玩弄起来,然后继续往下说。
“理由不明。但是考虑到随后发生了杀人事件以及如今仍然找不到伞的失主,忘了那把伞的人——因为是男性用伞落在了男厕所里,所以十有八九是男性——那个男人应该与事件有很大的关联。”
“……”
“我问你。你们正在的调查的学生是男是女?”
“……原来如此。”
仙堂考虑了很久才开口。
“很有意思的推理。的确,伞落在那种地方是一件需要重视的事实。在伞上没有指纹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谢谢。”
“根据你的推理,犯人是男性。所以你认为女性的佐川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犯人,对吧。”
“正是如此。”
“但是,仅是这样算不得‘证明完成’吧?”
在裏染的指间不断旋转的铅笔落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
“……首先,落下伞的男人就是犯人,这个逻辑推理的跨度太大。让专家来评价的话,你在最后的关头疏忽了。”
旁观的柚乃也有这样的感觉。
裏染的推理仅从一把伞开始引出了这么多的矛盾,的确很精彩。但是因此就确定那个男人是犯人,有些太简单粗暴了。
当然就柚乃自己而言,为了救佐川部长需要得出这样的结论,目前正是她期待的发展。但柚乃的心中仍然有些在意。
仙堂继续分析。
“你听过她的证词,应该也能明白吧?现场是密室。如果落下伞的男人是犯人,那个男人又是如何完成犯罪的呢?”
“破解密室的套路已经烂到不能再烂,腐烂后变成土,土上都长出森林了。”
“哦?我到想出了一个可能性。你要听听看吗?”
仙堂说这句话时的举止,与约谈柚乃和早苗时完全不似一个人。在他温和的语言中隐藏着巨大的钩爪。
裏染“请”催促他,警部开始讲述。
“根本没有那个男人。伞是佐川自己放的,用来扰乱视线。”
“唉。”
柚乃马上就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怎么会……”
“是的。佐川想要伪装成别人犯下的罪行,所以把伞放在男厕所里。来体育馆时……哦,当时她是和老师一起的,那么伞一开始就是藏在了后台吧。上面没有指纹的问题也能由此解决。为了伪装成别人的物品,所以不能沾上自己的指纹。”
“我、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怎么样,裏染?”
部长马上就要否认,但警部没有理她。
裏染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得意了,绷起了脸。
“是个合理的推测。不过,你能听下我的意见吗?”
柚乃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了救佐川部长的推理结果适得其反。
按照仙堂刚才的推理,伞的谜题和密室谜题都能得以解决。而且处在风口浪尖的不是别人,正是佐川部长……
柚乃看了眼部长。一度看到希望却又被推下谷地,她更加的失落了。柚乃自己可能也是同样的脸色,说回来,这都是自己害的。
事已至此,只能再次恳求哥哥了。正当柚乃心怀此念打算靠近袴田刑警时,
“刑警先生。”
一直沉默不语的裏染再次打开了话匣。
“你认为我的推理是正确的——无法用常识性的理由解释伞落在男厕所里的事实,因此很可能是犯人搞的鬼——在此基础上,认为放置那把伞的人是佐川吗?”
“嗯,是的。”
仙堂为自己的胜利得意起来,脸上明显浮现出了胜利的微笑。
但是——
“那么上述推理已经得证,佐川不可能是犯人。”
“……什么?”
浮现出胜利笑容的人不只他一人。
“你说什么?得证的是佐川不是犯人?”
“不,正相反。得证的是佐川不可能是犯人。”
“为什么?”
“因为她提供了证词‘看到有女生进入了后台’。”
片刻之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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