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六点半,昨天摇摇晃晃回到家、倒在床上时已经是深夜三点。睡了还不到四个小时,当然无法缓解疲劳,起床后又蹒跚了起来。
虽然有点迷糊,毕竟还是搜查一课的刑警。睡眼惺忪的换白衬衣期间,他的脑袋里一直在回想昨天的搜查。
那个名叫裏染天马、态度可恶的学生离开后,袴田(一直在被仙堂训斥不要自作主张)等人去了朝岛友树的家里。
家人受到很大的打击,得到他们的同意后,警察们大致调查了朝岛的房间,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线索。遗书自不必说,也找不出朝岛与别人不和的证据。刀子,毒药等危险物完全没有。上网记录都是一般高中生阅读的内容,没有问题,朝岛正如妹妹他们的证词所说,是一个十分正派的学生。
不过他是广播部的部长,对影像的爱好远远的超出常人。房间的架子上没有书,而是数以百计的DVD。其中三分之二是市场上有卖的电视和电视剧。其余是他用摄像机自己录的视频。按照家人的说法,他无论去哪都带着便携式摄像机,看到有兴趣的东西就一个接一个的拍摄。在朝岛放在教室里的行李中就发现了一台作为业余向产品十分高端的摄像机,另外还有一把伞。
不知道警部是否认同了裏染的忠告,总之是把DVD堆成的山当作了搜查的重点。万幸的是,做事一丝不敬的朝岛对买来的DVD、碟片以及自己刻的个人作品都逐一作了记录,所以只要花时间就能很容易的确认。如今在保土谷警署,通宵调查的搜查员正一边呻吟一边与显示器对峙。
因此,眼下搜查还完全没有进展。朝岛被杀的动机没有丝毫线索,对于犯人,除了裏染证明了不是佐川奈绪以外依然不明。附近的居民也没有提供周围有可疑人员出没的证词,另外,密室依然是一个谜。
——只是在眼下。
袴田穿好西服,掏出了放在胸口口袋里的手册,打开最新一页,读出昨天记下的内容。
“‘二十七日,三点十分,旧体育馆,拉下幕布,打开右后台的锁’……”
搜查完朝岛的家,袴田等人回到了位于保土谷警署的调查总部,鉴别和遗留品调查班拿来了几份报告。
从凶器上没有检出指纹,来源也不明。从舞台和后台检出了大量的指纹,这些地方是学生一直在使用的场馆,所以理所应当会留有指纹,不可能从中确定哪个是犯人留下的。现场的血都是从朝岛的身上流出来的。从遗物手机中也没有找到特别奇怪的短信。然后——
“从学生手册上除去了血迹,于是……”
递来的朝岛的手册上因为使用了药品,血红色已经大为减淡,上面用圆珠笔规整记录着下述文字。
——二十七日,三点十分,旧体育馆,拉下幕布,打开舞台右后台的锁
二十七日就是今天,也就是事件发生的当天。三点十分当然是指下午。至于旧体育馆……
“朝岛去那里是预定事项。”
仙堂说道。拿来手册的搜查员“正是如此”点了点头。
“但是,没有其他关于今天的记述。顺带一提,笔迹肯定是受害人的。”
“写下这条日程信息是在……”
“根据前后其他的记录判断,大概是在五天前。”
“……嗯。”
“更重要的是‘打开右后台的锁’这个部分吧。”
“这样就解开了密室的一半。”
仙堂看着手册,接上了话茬。
“朝岛从内侧打开了后台的锁。舞台正面有许多人眼监视,但杀人犯是从后面进去的。……虽然在门都上着锁的状态下,逃脱的方法还是个谜。”
因为这个发现,仙堂所说的密室破解了一半,了解朝岛被害的原因也有入手点。
他预定在那里和某人见面。降下幕布大概是有什么怕被别人看到的事情吧。结果他被杀害了。
问题是,‘那个人’是谁。
由于这个新发现,在三点三分到三点十五之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几乎都有了嫌疑。因为他们都可以从后台进入体育馆。
没有明确的不在地证明但可以被排除嫌疑的人,只有被裏染彻底否定的佐川奈绪。
“……混蛋。”
想到当时被裏染摆了一道,仙堂痛苦的咋舌。
洗完脸来到起居室,妹妹已经坐在餐桌旁吃着土司,身上还穿着睡衣。
“啊,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你起的真早呢。晨练……没有了吧,毕竟体育馆还处于封锁中。怎么了?”
“没什么。我烤了面包,要吃吗?”
“啊……”
妹妹总是会睡到将将迟到的时候。袴田感到今天有些奇怪,坐到了座位上。父母还没起床,所有只有两人份的早餐。
“难道因为昨天的打击没有睡着吗?”
“才不会呢。只是今天偶尔醒得早。”
“那就好……今天要去学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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