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这里都说出来,也不会发生你害怕的事。我保证,在你被犯人盯上之前,我就会打败犯人。”
双眼皮的深处射出了从未有过的笔直目光。
但美保仍然在犹豫。
“但是,我……”
“你想抓住杀了朝岛的人吧?”
“……”
“我也一样。告诉我吧。”
“……”
“拜托了。”
裏染一点点的用恳切的话语引导,柚乃以前认识的那个裏染绝对不会摆出这种态度,于是下意识的看愣了。
这个人——还会有这种表情吗。
“……好。”
裏染的诚实溶解了萦绕在美保心中的恐惧。她轻轻一点头。然后结结巴巴的讲起了故事。
*
朝岛友树打来电话是在距今一周前,六月二十二日的晚上。
“本月初,我录到了某个人做坏事的瞬间。”
他很唐突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人,对方说不会再做了,要求归还录像。于是我决定在下周三交付DVD。”
“唉?在旧体育馆?为什么?”
“嗯,我们已经约好了,但对方可不是省油的灯。在没有外人的地方碰头,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但是你想,旧体育馆的舞台如果降下幕布就可以避人耳目,如果发生了状况,只要大叫着钻出幕布,运动部的成员马上就能注意到我吧?特别是乒乓球部的佐川,她不论何时都一直在体育馆里。你可以放心。”
“啊,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这样做可保万全,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希望秋月你也能陪我一起去交付的现场。”
“唉?我也去吗?”
“不行吗?”
“不,如果是部长你的请求……”
“预定是星期三的下午三点十分,和对方一对一。我会提前去降下幕布,打开右后台的门锁。对方会从那里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进来。届时你也陪我一起,你悄悄的躲起来,要是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帮我呼救。”
“呼救吗?”
“这次的对手比针宫危险得多。虽然不确定,但我的直觉是这样的。所以必须谨慎再谨慎。”
朝岛的声音很沉重,从中能听出他十分警戒那个人的心情。
“我、我明白了。但是我的力气很小,不知道能否帮上忙……”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只能拜托秋月你了。其他的部员都不知道应对针宫时,我把录像还给了她。”
“啊,对……。我明白了。我去。星期三的三点十分。”
“嗯。没事的,你不会有危险。要是发生了状况,你马上逃走呼救就好。不要勉强,做好自己能做的事。行吧?”
“嗯……”
“谢谢,再见”朝岛说完后挂了电话。突然的请求吓到了美保,她发愣的注视着听筒。
部长似乎又揭发了某人的恶行,让那个人道歉。然后和处理自己的问题时一样,把作为证据的录像交给对方——
不,与上次不同。这次部长做了极其充分的戒备。
大概部长还没有确定对方已经悔改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有些在意,但朝岛直到最后也没有告知那个人的真实身份。
六月二十七日,下午三点五分。
在教室等待的美保走向旧体育馆。
行李和伞都留在了教室里。虽然朝岛那样谨慎,但肯定能平安无事的马上回来吧。没必要特意把书包带过去。
通过外走廊,进入了旧体育馆。
在雨中看到针宫理惠子拿着伞站在那里。她为恐吓事件道了歉,也归还了抢走的钱,但美保仍然不想面对她,所以快步跑过了外走廊,她似乎没有注意到美保。
进入馆内,乒乓球部的佐川奈绪独自一人做着拉伸运动。不愧是体育馆的主人,总是泡在这里。如果发生了什么,只要向她呼救就好了吧。美保快步从她的面前穿过,从左侧的门进入了后台。
在昏暗中看了眼表,现在是三点八分。时间刚好。幕布拉下来了,看来部长已经到了。
美保走上舞台,然后靠近舞台的中央。
“唉?……”
美保僵住了。
——朝岛友树被刀子刺中,已经身亡。
不明白。
为什么朝岛会死?那位亲切的部长。为什么?血。流了好多血。他是被人所害吧?是谁?是谁?为什么……
美保突然回过神儿来。
部长的尸体就在眼前,背靠在演讲台的侧面,闭着眼面容安详,但是一动不动。倾斜的左半身染成了血红色。
虽然很不舒服,但还不到想吐的程度。发不出声音。心中一片茫然。
——第一名的那个人,拿到了900分。
——900分。就是所有科目都满分?
从幕布对面传来了乒乓球部部员们高兴的对话。只有数米的距离,却仿佛是来自遥远地平线的彼方。
就在此时。
响起了噔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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