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关人员的人名清单以及在现场发现的遗留物拿到这里来。”
“好的。……对了,白户,刚才你也说过。”
仙堂说话的同时,捅了一下不断“没问题的、没问题的”自我暗示的部下。这是“请做好记录”的肢体语言。袴田回过神儿来,做好了准备。
“你说刚才?”
“你刚才说推测的死亡时间与目击者证词『大概』吻合。『大概』是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深意。”
白户无聊的挠了挠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我误会了。”
“你的这种口气,更加让我在意了。事件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呀,那个……”
仙堂同时也吏属于暴力团体应对室,被他尖锐的目光瞪了一眼,白户“我投降了”嘟囔了一句后,告知了一件事。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在这所高中后面的岗亭值勤的男警察,叫做土屋。他扣押了现场遗留物,并简单的录了口供……似乎出现有点奇怪的证词。”
“哦。是什么证词?”
“这栋体育馆的舞台在事件发生时是密室。”
“密室?”
平时装酷的警部此时也不禁提高了音调。
“嗯。出入口都被锁住了,而且还有人看着。”
密室。
虽说被仙尝要求记录,袴田还是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把这两个字记在笔记本上。
这个巨大的舞台在事件发生时是密室?
但是——
“但是,杀人案是毫无疑问的吧?受害人被刀子刺杀,死后还被拖动了五米以上的距离。”
袴田向白户确认,他用力的点了下头。
“嗯,正是如此。绝对是他杀。但又是密室,很奇怪吧?”
刑警的脸上完全表现出了内心的好奇,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他注意到了周围的不和谐气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下手,
“啊,在这里录口供,还是有几把椅子比较好吧。我去拿。”
他说着就自行走下舞台,也没叫部下就离开了体育馆。
看起来就像是逃跑。
“仙堂,刚才的话……”
舞台上只剩下两人,袴田征求上司的意见。仙堂抿紧嘴唇陷入了沉思。
“没有亲耳听到证词,还什么都无法判断……就像白户所说的那样,应该是哪里弄错了吧。”
“是、是吧。”
“说起来,如若不然……”
仙堂没有往下说,但袴田能猜测到后面的话。
如果不然——这就成了密室杀人事件。
无法想象,也不愿想象。本来就已经是在高中发生的事件,加之还是在风丘高中、在体育馆里,又和乒乓球部有关,现状可谓忧郁到了极点。如果还是不可能犯罪,简直荒谬。
哈。
袴田又叹了口气。
好像有点胃疼。
3 未解决的记号是红与黑
不久后一名搜查员拿来了相关人员的人名清单和扣押的遗留物。现场遗留物的数量不多,只有盛放在托盘上的细小物品和搜查员夹在腋下的黑色雨伞。同时白户也吃力的抱着三个钢管椅回来了。
仙堂先是扫了一眼相关人员的人名清单。袴田也想喵一眼,但遗憾的是仙堂的动作快了一步,把纸对折了四次后收入了口袋里。
“那么先把第一发现人,那个叫增村的老师叫来吧。”
简单的下达指示后,仙堂看向了排列在塑料布上的遗留物。袴田还在为刚才没有看到人名清单而感到心急,同时记录了这些物品。
遗留物被分成了五组。
第一组是染血的面巾纸。第二组是染血的学生手册。第三组是钱包、手机、钥匙串。第四组是装在透明壳里的DVD碟片,表面全是绿色,没有写标题。最后一组是用旧的缎带领结和大号的黑伞。除伞以外的小物件都装在用于保存的薄塑料袋里。
“面巾纸等物当时都装在尸体的裤子里。面巾纸在左侧口袋,钱包、手机、钥匙在右侧口袋,DVD在右侧屁股后面的口袋。手册是在白衬衣的左侧胸口处的口袋里发现的。”
白户指着自己的口袋进行说明。原来如此,面巾纸、手册上沾着血是因为在流血的左半身。
“上述是尸体身上随身带着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缎带和伞。这两个都是在后台发现的。”
“这是哪里的钥匙?”
仙堂立即用戴着手套的手拎起了钥匙串。钥匙有三把,分别带着有些时代错位的不看、不言、不闻日光三猿的钥匙扣(注)。没有标明是哪个房间的钥匙。
(注:三猿是指三个分别用双手遮住眼睛、耳朵与嘴巴的猴子雕像,显示了名为“不见、不闻、不言”(日语:見ざる、聞かざる、言わざる)之睿智的三个秘密。)
“这个好像是广播室时的钥匙。‘不看’是教学楼的广播室,‘不言’是在教学楼另一面的新体育的广播室,‘不闻’是旧体育馆,也就是这里的广播室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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