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女侍应蹙起眉头,沉吟起来。就在这时,柜台那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在店里头喊起她的名字:“杜娟,快接电话啦!”
名叫杜娟的女侍应来不及说,赶紧跑到柜台接电话了。
我趁机观察起我们所坐的座位有什么特别,为什么绑匪要特地选这个座位呢?
看到我蹲下去查看桌底,夏早安慌忙一缩脚,两脚并拢,生怕自己的下面走光了。
“喂,大色狼!想偷看啊?!别以为考第一名就能乱来喔!小心我农夫三拳,打到你肾亏!”
“没有啦。”我冤枉地看着她。她穿的牛仔短裤下面露出一双白皙美丽的长腿,确实挺养眼,可是我也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我正色道:“我是要检查这张桌子啦!”
“好端端的检查这张桌子干嘛?分明是想偷看!”
“你还有完没完呀?”我懒得和他争,继续检查这个座位。
可实际上,这个座位没什么特别。不过,我注意到所有的座位都放有一个置物木架,木架有三层,呈圆形,中间用木板隔成两半,正好是和相邻的座位共用的。乔琦和夏早安就把她们的背包放在最上面一层。
乔琦用的是黑色背包,和夏早安的粉红色背包很不同。
我把这一点记了下来。不得不说,我记录的很多细节都是多余,但是,或许破案的关键就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中呢。
过了几分钟,接完电话的女侍应又走了回来。
“对不起,刚才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记不起那位先生有什么特征,抱歉哦!”
“没关系,没关系。”
我目视着女侍应走开的身影,又看了看店里四周。由于是周末,店里坐了不少顾客,欢声笑语的人们惬意地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店里播放着一首经典老歌,陈慧娴唱的《红茶馆》,想必这家咖啡馆也是因此而得名的吧。
我检查了一遍手机,我们到达咖啡馆是在十一点十分。从那之后的几十分钟内,绑匪便没有打电话过来了。这出乎我的意料。我们一边干坐,一边等候着绑匪的下一步指示。
只见咖啡馆里的顾客进进出出,而那个叫杜娟的女侍应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她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了,从后门又走进来另一位男侍应,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什么。我看到女侍应走过去跟他说什么,然后走出了后门。
男侍应回头白了她一眼,一边走过来,一边用右手抚着左手上的几道血痕。走到经理面前,他不满地控诉道:“经理,杜娟那死八婆又到后巷喂猫了。该死的流浪猫,把我的手都抓伤了。”
正在柜台埋头工作的经理懒得理他:“你别惹那只猫不就行了?人家喂流浪猫又关你什么事呢?有点爱心好不好?”
“……”男侍应表情厌恶地闭上了嘴巴。
我看了一下咖啡馆里的时钟,十一点三十五分。
我又观察了一下店里面的人,既有白领,也有一家大小,还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这家咖啡馆看来很受大众欢迎。此时只剩两张桌子还空着,其中一张就是我们的邻座。桌子上摆放着一块‘已订’的牌子,可是订座的人还没有来。
我思索着邻座会不会也是被绑匪订下了呢?但是,他们订两张桌子有什么目的吗?似乎毫无必要。
正想着,我忽然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射过来,就像猎狗窥视着猎物。我心一颤。
是其中一个绑匪吗?是他负责监视我们?
我慢慢转移着视线,尽量使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只见那目光来自于我的右前方,靠窗边的第三个座位,一个神情冷漠的男人正放肆地看过来。
作为绑匪,他也太嚣张了吧。
他可能不是绑匪呢。
我怀着矛盾的心情,继续观察着那个男人。不管我如何佯装表情自然,那男人肯定察觉到我正在注视着他,可他却不躲不闪,依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那种凛冽的目光简直像要把我们三个人彻底地解剖开似的。
他不是绑匪。我心想道,真正的绑匪绝不会这样故意引起我们的注意。联想到那个全副武装遮住自己真面目的男人,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过暴露了。这不符合本案绑匪掩人耳目的特点。
我大起胆子,朝那边的男人望过去,没想到,他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开。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头颓废的乱发,下巴留着没剃干净的胡须茬子,嘴里叼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背后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看到这样的男人,我首先就想到刑警。一般来说,普通人不会磨炼出如此精明的眼睛。但是,他又不像刑警。他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很难让我有好感。
接触到我的目光后,他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口烟,然后埋下头去挥笔疾书。
他的桌面上放着好几份文案。男人不时按着桌上的微型录音机,一边记录着录音机里的内容。
他更像是一个记者。想到这里,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门口有人叫起来:“乔琦!请问这里有叫乔琦的人吗?”
一个年轻小伙子在门口大喊。
店里的顾客都朝他望过去,小伙子也觉得有些窘促,但还在叫:“乔琦,乔琦,收快递啦。”
52书库推荐浏览: 早安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