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四楼,走到储物室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
“老师?”
没有人回答,我们推开了门。
房间里十分阴暗,窗户关着,只有门口投进来的光线稍微照亮了这片狭窄的空间。空气中飘荡着陈年的尘埃臭味。这个房间不大,三十平方米左右,虽然一目了然,但是因光线不足也让人懒得去看个清楚。
我看到地上摆放着一叠新的作业簿,便走了过去,分给夏早安和乔琦一些,然后退出了房间。
下楼的途中,乔琦又问起我们关于恶鬼的事情。
“可是,我始终有一事不明。”走出了综合楼,我说,“恶鬼为什么要绑架邱子铭呢?他和邱子铭之间有什么联系呀?”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夏早安很干脆地回答道。
我的思绪又回到案件上。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环环相扣,要解开所有的谜团,已远非我的能力所及。况且连我的哥哥米杰也为此焦头烂额,恶鬼有点把警方玩弄于股掌的意思。
绕过综合楼,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操场。班上的同学在进行各类体育活动。
“嗨!”熊毅迎面走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搬作业簿啦。你呢?”
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把书还给图书馆呀。今天最后一天了,再不还我就要罚钱啦。”
“可是,图书馆还没开啊。”
“不会吧。”熊毅看了看借书证上,“上面不是说图书馆下午四点到六点开放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学校下第二节课是四点十五分。一般来说,四点不开门。”
“这样子啊。又被学校骗了,我很少借书的……”他尴尬地对我们一笑,看了看手表,“反正都快下课了,我先到图书馆门口等等吧。”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异响划破了这个安静的校园。
“什么掉下来了吗?”
我们带着疑问,循声跑向综合楼后面。只见地上有一个摔破的花盆。盆土中的玫瑰花妖艳地倾斜在阳光下,黑色的土壤从某个中心向四周迸散。
“是从储物室掉下来的。你们上去看看。”
熊毅对我们说,然后跑到花盆下面,仰头往上望。我们也第一时间往上望,看不到储物室里面的情况,因为窗户跟我们去的时候一样关闭着。
我们转身走向楼梯口,熊毅随即也跟了上来。
“真奇怪,谁把花盆往下扔啊?”
“不知道呀。我们刚刚去的时候储物室没有人呀。”
“哦,那就更奇怪了。”
走到二楼,我下意识地看看走廊。美术室的门开着,里面好像有人在。
三楼的音乐室也开着门。
我们走到四楼,步向储物室。储物室的门跟我们离开时并无二样。半掩的房门里涌出阴暗和死寂的气息,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慢慢包围了我们。
我的心脏也莫名其妙地加速跳动起来。
走到门口,夏早安一把推开了门,光线立刻扑进房里,映出了地上一具肢体扭曲的尸体。他躺在那里,双目圆睁,嘴巴微张,似乎在向世人述说他的冤屈。那变形的身躯,像一幅离奇的图案,一寸寸框住了我们的眼睛。
“哇!死人!”夏早安惊叫一声,立刻两眼翻白,晕厥倒地。
我也不能自已地往后退。恐惧钻进了我的喉咙,让我不能呼吸。我听不见自己的尖叫声。
身旁的乔琦和熊毅显然也处在一片恐慌中。
大家都站着不敢动,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居然是班主任!
这幕恐怖的景象犹如地下伸出来苍白的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脚,令我动弹不得。
熊毅也没有胆子上前去。而乔琦好像又犯哮喘了,拼命地喷喷剂。
夏早安刚晕了过去,心脏又一次停止了跳动。但几秒钟后,它又慢慢活动起来。
那个人睁开了眼睛。
“他”醒过来了。
班主任确实是死了。即使不走过去,也可以看见他的脸血色全无,脖子上有一道细红的勒痕,舌头伸出来半截,看起来是被勒死的。更为诡异的是,尸体上放了一张扑克牌——方块9。
突兀响起的下课铃声多少把我们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我吃力地挪动僵硬的双脚,慢慢向地上的尸体走过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尸体,而且死者还是我的班主任。我此刻复杂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想想班主任上一节课还在神采奕奕地讲课,这时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人的生命原来可以这么脆弱啊。
我慢慢走向尸体,身边却掠过一个身影。回神一看,夏早安竟醒了过来,正蹲下身子察看尸体的状况。和刚才的惶恐相比,她这时显得非常冷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翻看尸体上的伤痕,这样就不会留下指纹。
“你们别过来!”她头也不回地跟我们说,“别破坏现场!还有,快打电话报警!”
出现了——那个“人格”!
我在心里说。为了确定这个想法,我走近了些,看清楚她的眼神确实是不一般的锐利。
我身后的熊毅马上拨起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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