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入神了,以至于自己丝毫没有察觉一个黑影已经无声无息地溜到了身后。
“啊!”终于,女生发现了背后的黑影。她惊叫一声,回头一看,深深的恐惧顿时攫住了她,使得她无法挪动半步,“你是谁?!”
“我是这本笔记的主人。”那人冷冷地说道,黑暗笼罩着他的脸。
“凭什么?”女生将笔记捧在胸前,拼命压抑着急促起伏的胸口,“不是说,谁找到它,它就属于谁吗?”
对女生的质问,那人冷笑了几声:“本来是这样的,但现在计划有变了。”说着那人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首先出现的是一把匕首,刀尖反射着冰寒的月光。
女生倒吸一口冷气,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笔记也摔了出去,正好落在了那人的脚边。此时此刻,她哪里还管得上什么笔记。她不过是因为爱好推理而参加了这个游戏,谁知道竟能惹上杀身之祸!而她绝望地看见那人慢慢弯下腰,捡起了那本笔记。曾有一瞬间,他的下巴稍稍显露在月光下,但马上又隐了进去。
随即,他却彻彻底底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女生看清楚了他的脸。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而悲愤地举起手指,指着那个举起匕首的人,叫道:“竟然是……是你!爱……爱迪生!”
这是停留在图书馆里的最后一句话。随后,月光被血色覆盖了。
自称爱迪生的凶手在街上飞快地奔跑着。鲜血浸湿了他的西装,他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但黑夜巧妙地遮掩了这一切,此时已是深夜,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一个行人。
爱迪生疯狂地奔跑,影子穿过了城市中的重重黑影。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身后有个黑衣人紧追不舍。那黑衣人跑得很快,照这样下去,爱迪生很快便会被追上。
他可不能被抓住。他掏出通讯器,同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是一张方块A的扑克牌。
“喂!快来救我,我被人给缠上了!”
显然,通话的另一方是他的同伙。
“我在下一个街口接你。”
那就在不远处,爱迪生做出最后的冲刺。而他身后的黑衣人因为停下来捡地上的扑克牌而耽误了一些时间,但很快又追了上来。
看来跑不到下一个街口,爱迪生便会被抓住。
街边的玻璃橱窗反射出那个黑衣人竟然已经逼近到只离他一米多的距离,黑衣人甚至伸出手,打算把他一把抓住。爱迪生情急之下,猛一转向,跳过护栏,跑上了夜晚的马路。黑衣人愣了愣,也越过了马路边的护栏。
爱迪生回头看见黑衣人被拉开了一些距离,紧绷的心绪稍稍缓和了一些。然后,他惊奇地看到黑衣人突然停下脚步不再追赶,而是站在马路边大声喊:“喂!小心!”
小心什么?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线回答了这个问题,铺天盖地地包围住了刚好闯到马路中央的爱迪生。眼睛里全是强烈的车灯闪光,爱迪生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一瞬间,汽车的喇叭声和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在木棉花医院的心脏科档案室里,静静躺着这样一份手术报告:
2009年3月12日,深夜2时,急诊室接收到两个重症病人,一男一女,经过抢救,一人失血过多不治而亡,另一人心脏受伤过重,危在旦夕。由于死者生前曾签署器官捐献的意向书,故本院心脏外科专家进行了一次心脏移植术。术后伤者生命体征稳定,病情有待日后详细观察。
图书馆窗外,木棉花静静地飘落,一片一片地坠落它的清香。
正在看书的男生突然安静地望着那些纷纷飘落的花瓣,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女生甜美的脸庞。
她站在木棉树下,花的色泽轻易地填满了她笑容里的每个细节。她对他轻轻地呼唤:“嗨,米卡卡。”
“嗨,张子舒!”他轻轻地叫出声。可那个女孩却微笑着,残酷地在他的视线里变模糊了。那抹消失在木棉花中的身影,只剩下一片怎么也躲不过的悲伤。
张子舒,不会再回来了。一年前,她死了。
也许是这满园的木棉花怒放得太精彩了,竟让米卡卡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昔日的好友。不过他的耳边,此时却响起了绝对违和、夸张的呼噜声。只见夏早安趴在桌子上,毫无仪态地打起了呼噜,口水从她的嘴角流到桌面上,把她看到一半的漫画都浸湿了。
拜托,这丫头是猪吗?米卡卡的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而就在夏早安旁边的墙上,居然讽刺地贴着“请保持安静”的标语。在图书馆看漫画书也就罢了,居然还打瞌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米卡卡有点想逃了,他可不想这会儿承认认识夏早安。因为这震耳的呼噜声已经让这张桌子成为了安静的图书馆里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不少勤奋复习的好学生不满地望过来,有的人简直是目露凶光。
多亏夏早安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要是凤姐、芙蓉类型的,恐怕早就引来人民群众的一顿暴扁了。但此地仍然不宜久留,米卡卡收拾好书本,准备悄悄地离开桌子。
突然,夏早安大声叫道:“想逃?!”
怎么了?米卡卡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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