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姐不会来了,再也不会回来接他离开了。
抛弃了生命,抛弃了弟弟,姐姐当时一定非常绝望吧。
弟弟一直站在孤儿院的空地上,满脸泪水地仰望天空。
那天,弟弟便从孤儿院逃了出去。
没有钱,没有亲人,他流落街头,受尽风吹雨打,体味到人间冷暖。有一次,他饿得发慌,居然和狗抢食吃。他跪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些散发着恶臭的残羹剩菜,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
就在那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逆光中,那个人像神一样出现了,将他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并且告诉他,令他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女人。
那个杀害他姐姐的女人,此时正风光八面地享受着世人的崇拜和追捧。弟弟看着电视里光芒四射的女人,紧紧握住了拳头。
就在那时,弟弟决定了,要替姐姐报仇!要替他的人生讨回公道!
任何人都将无法识破他最后使用的诡计——密室逃脱以及密室杀人!
想到这里,恶鬼肆意地发出异样的笑声。黑暗里他的笑声无边地扩大着,回响着,在空荡荡的看守所里透出无比阴森的气息。
“死了?不可能!”手机停在我的耳边,我的嘴巴张得好大,像被一大团棉絮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电话是李小崇打来的。他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钟馨童自杀了!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这不是自杀,而是谋杀!恶鬼熊毅被抓那天晚上的留言犹在耳边回响。我猛打了一个寒战,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一大早就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再想赖在床上度过这个悠闲的星期天是不可能的了。
“找死啊你!一大早就把人叫醒!”
夏早安一边骂着,一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楼下。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路像梦游,差点直接撞到树上。
“不是跟你说了吗?钟馨童自杀了!”
“你都说是自杀了,我们还去凑什么热闹啊!你根本是没事找事嘛!”
“我觉得她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
“为什么?”夏早安的睡眼睁开了许多,但仍属于那种睁着眼也能睡着的类型。
“恶鬼那天说过的呀,他会重演钟馨童密室杀人的诡计。”
“可是,我觉得钟馨童不太可能想出那种完美的杀人计划耶。”
“为什么?”
“网上不是说吗,明星不接受采访看不出弱智。所以说,哪有这么聪明的明星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呀。我想我这辈子是跟不上这火星生物的思维模式了。
我们赶到钟馨童住宅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忙里忙外的警察。住在附近的街坊们从四面八方陆续聚集过来,站在拉起的警戒线外,热烈地讨论着里面发生的事情,其中不时传出“死了”、“自杀”、“烧炭”等字眼。
因为协助警方抓获了恶鬼,我们现在也算有点人气了。刚挤到警戒线外,一个守门的警员就认出了我们,把我们放了进去。这种特殊待遇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进入案发房间,一种令人窒息的炭烧的味道扑鼻而来,光线穿过玻璃而跳跃在尘埃中。一走进这个房间,便能感到一阵慑人的压迫感,每一次呼吸之间仿佛都能感觉到肺里残留下的死亡气息。
尸体仍僵直地坐在地板上,上半身伏在床上,看起来就像一个醉酒的女人睡着了。但脸色白如纸,嘴唇发紫。床边放着一盆熄灭的炭。
鉴证科的人员有的戴着手套,检查着每一个细微的地方;有的正在对尸体拍照存档;还有两个刑警站在一旁,用手帕捂着口鼻,向最先到达的警员询问情况。我们竖起耳朵细听。
听说我哥又被派去调查新的案子了,所以这会儿他没出现在这里。不过没他在更好,我们赶紧竖起耳朵细听。
那个首先抵达现场的警员将情况回答得很详细:“在七点五十分左右,110报警中心接到管家阿银的报警电话,七点五十五分,我奉命赶到现场。根据管家阿银的证词,她今天早上七点左右做好早餐,曾经上二楼叫钟馨童起床,但房间里没有人回应。阿银当时没有起疑。然后到了七点四十分左右,她再次上二楼来敲门,结果,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声息。”
“那她是不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报警的?”其中一个刑警问。
“嗯。”警员回答说,“阿银说,她当时看到门缝里塞着一张扑克牌。”
扑克牌?听到这个词,我们的神经随即一绷。实在不能怪我们反应过敏,毕竟这段日子以来,扑克牌已经多次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它就像是死神的标志,总伴随着死亡而出现。
我脱口而出:“不会是方块9吧!”
被我打断谈话的三个警察齐刷刷地望过来,其中资历最老的那个刑警大叔立即皱起眉头,指着我们:“喂喂!你们这些小孩子来这里干什么?守门口的居然把你们放进来了?岂有此理,出去出去!不然把你们抓起来喔!”
“别这么说嘛!”李小崇嘻皮笑脸地说道,“我们也是来帮忙破案的啦!”
“胡闹!”刑警大叔很严肃地呵斥道,“这儿可不是你们中学生玩侦探游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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