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丸会喝酒吗?」
「当渔夫的很少人不喝酒。石丸虽然称不上酒量最好的,但是从渔业研修所回来的时候,看他大口大口喝都没问题,那时候他还没满二十岁呢!」
「那个渔业研修所在函馆?」
「嗯,正确来说应该是在鹿部。凡是渔夫的儿子,高中毕业后几乎都会去那里研修,然后花一年的时间取得所有必须的证照。没有人不去的。」
经过维多香之后,山野横过头看着仙道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办法?」
只见仙道紧闭双唇,摇摇头说:「实在很困难。因为有公认的杀人动机,又有凶刀。」
「难道救不了他吗?」
「我想,接下来我们应该『调查对方到底做了什么』,也就是令石丸愤怒的原因去追查。了解对方先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才把右丸逼到绝境,将来在法庭上也好请求法官从轻发落。只是,要证明这件事,我们至少得找到三个以上的证人才行。」
「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如果还有其他被害人,可以请他们报警,在警局留下被害记录,等到开庭的时候,这些被害记录就可以帮石丸说话。」
「就算有被害记录,依石丸的个性一定不肯用的。」
「总而言之,我们先调查竹内究竟做了什么事再说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找『统』的相关人士、石丸那辈的年轻渔夫,还有石丸的家人。」
「我有预感,一定能发现些什么。」
「还不知道。不过,从刚才那些帮派份子的出现可以猜测,他们暗地里一定做了什么,所以才会担心陌生人的出现和介入。」
「说到令人发指的事,我想竹内一定不会自己出面去做,而是唆使他那群朋友帮他做。」
说着说着,山野微微加速踩下油门,在主要街道上飞奔而去。
一到石丸家,山野便在门口玄关处喊:「伯母在家吗?我是山野,我带一个人来看你了。」
没多久,屋子里走出一位看来年约六十几岁的妇人,满是风霜的黝黑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身穿一件深色T恤的她,腰际上围着围裙,正在煮东西的样子。经过山野一番简单的介绍后,她向仙道点了点头。
「他是北海道警察总部的人,我找他来,看能不能对幸一的案子有所帮助。」
山野的这番介绍,让仙道感到有些困扰。当然,他是北海道警察总部的人没错,却不是因公而来,他不想让石丸的母亲误会。
「我是山野的朋友,听他说幸一遇到些麻烦,所以私下拜托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仙道解释着。
结果,石丸的母亲不假修饰地丢出一句话:「这么说,他不是我们这儿的警察罗。」
「他是北海道警察总部的警察。」
停了半晌,仙道递上自己的名片。那是一张正式的名片,上头清楚地记载所属机关和阶级。
石丸的母亲看了一下名片,问:「你负责幸一的案子吗?和来我们家调查的那位员警不同吗?」
「不同。我今天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拜访,留意看看是否有办案的警察没注意到之处,可以提供警方做为参考。」
「那么,这里的员警知道吗?」
「不知道。」
听完,石丸的母亲面有难色地说:「幸一才刚被抓去,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想警察会再调查。这种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要多说什么比较好。」
「警察找您去问话了吗?」
「问过一次。哎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说太多。」
「那您有没有什么话不好对警察说,可以告诉我们。」
「没有。」石丸的母亲表情坚决地摇摇头。「我儿子有没有做,他们都知道。下次请和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一起来,那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
站在仙道身后的山野补充了一句:「伯母请您放心,把事情告诉我们,我们是来帮幸一的忙呀!」
「我不想自做聪明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请回吧。」
石丸母亲的口吻坚决,仙道明白要改变她很困难,只好低头转身离去。
这时,他们突然听见石丸的母亲叹着气,半是自言自语地说:「唉,可惜这么懂事的孩子,又疼妹妹……。真可惜了这个好孩子呀!」
山野像想起什么似的,马上接着问道:「幸一的妹妹们呢?我们可不可以……。」
石丸的母亲头也不回地说:「我说『请回』!不关你们的事。」
山野无可奈何地耸肩。
回到车上,山野说:「看来她老人家不相信我们。」
「是啊!我们只好到别的地方找线索了。」仙道说,「你可以带我去町田那儿吗?」
「当然可以!就在附近。」
当仙道到达时,町田正在自家后院的菜园里,采收自己种的小黄瓜。
仙道和山野两人把刚才对石丸母亲所说的重复一次,町田随即脱下帽子微微点头。一头像漂白剂染过的平头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是个自我主见很强的老人。
町田指着摆放在庭院一角,像是自己亲手,制作的桌椅组,示意仙道和山野坐那儿谈话。
仙道两人一坐下,町田马上就开口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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