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石丸出手向来都只用拳头,怎么可能会带刀子出门?我甚至还怀疑,那把刀到底是不是幸一的?」
「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另有蹊跷?」
「我只是觉得,幸一再怎样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线索?」
「没有。」
江头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仙道接着又再问了他几个问题,也没有得到特别的线索。或许对江头而言,他对整件事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更胜于仙道和山野。看来从江头这边,似乎也无助于突破案情,仙道两人于是向他道谢,然后离开。
回到车内,山野问:「你看怎么样?石丸的事还有希望吗?」
仙道摇摇头。「很难,到底他为什么这么做没人知道;还有挖角的事,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单纯。不过有一个想法倒是共通的,那就是每个人都不相信石丸会拿刀杀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有人目睹事情发生的经过,竹内确实是死在幸一的刀下呀!」
「凶器无庸置疑是存在的。只是,为什么连石丸自己都不知道凶器从哪来的?」
就在此时,山野口袋里的手机传出铃声,他连忙掏出接听。
仙道在一旁努力整理截至目前所搜集的情报。
动机。凶器。
石丸该不会隐藏了什么事不说?这件案子的背后或许隐藏一个说不得的秘密,同时,镇上的赌徒们也害怕这个秘密被外界知道。总之,是和黑道有关的事。
山野挂完电话后,说:「对不起,仙道,我工作上临时有点事要处理,今天只能带你到这儿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看看手表,已将近六点。
「我回去拿车。」仙道说。「对了!如果承办这个案子的刑警和我连络,我要约在哪家店和他碰面比较好?要能避开角安帮的耳目。」
「那就去你住的旅馆那一排,有一间叫做『江户屋』的海鲜餐厅。」山野笑着回答。
「谈比较秘密的话题也没问题?」
「没问题。你可以坐在柜台最旁边的位置。」
「好,那我们就再连络了。」
说完,山野就发动车子先行离去。
走进店内的,是一名年约四十几岁,和仙道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一身白色的POLO衫,手上拎着外套。国字脸,头顶涂了厚厚的一层发油,五官纠结得像胃痛发作般。
男人看到仙道,嘴角微微地上扬,像在对仙道微笑。他,就是矶田忠雄,刑事课搜查员,也是负责侦讯石丸幸一的警员。
仙道先上前搭话,「你是矶田警官?你好,我是仙道。对不起,硬找你出来。」
「没关系。」矶田点点头示意。「你有话要问我吧?」
矶田在仙道左边的位子坐了下来,跟站在柜台内的老板点一杯生啤酒。
等矶田喝了一口啤酒,仙道才开始进入正题。「是这样的,这次凶杀案的嫌犯是我一位朋友的亲戚,就他们家属的立场,自然希望能从轻发落。他们想了解一下情况,所以托我来问问看,也希望我把他们的心情转达给你。」
「嫌犯的亲戚?」
「是的。当然,我也告诉他,警方调查是就事论事,不是家属想从轻发落就可以,这点他们也能理解。」
「是啊!只是这个案子基本上也没什么再调查的必要,因为嫌犯是以现行犯被逮捕的。」
「我知道。但也请你多多体谅嫌犯家属的心情。被抓的毕竟是他们家中成员的一份子,总要想办法看看是否有人可以帮他们说话。」
「所以你就是那个帮他们说话的志工?」矶田面向着仙道,眼神毫不客气地直视他,「听说你现在停职中,还是我记错了?」
仙道早料到对方会这么讲,所以当矶田反问时,仙道不但没有被问倒,还一派轻松地回答对方提出的质疑,「我是被禁止不能前往案发现场处理案件,而非不能过问案情。况且,我有接受心理治疗。我很感谢这次停职的处分,让我有机会反省自己。」
矶田的嘴角再度微微上扬,不过显然是苦笑,「但愿你真的反省了。」
由于这并不是问句,仙道不再继续,而把话题带入和案情相关之处,「我就直接问你了。现在嫌犯已经落网了,你认为事情就是他干的,所以,这是件单纯的事情?」
「这个嘛……。」矶田又喝了一口酒,「嫌犯承认是那把刀子让竹内伤重致死,又坚称刀子不是他的,他没有要伤害死者,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的供词还有太多的疑点和矛盾,不能当做调查报告。」
「就因为这样,导致调查报告到今天还出不来!没关系,他要这样,我就陪他耗下去,他否认没道理嘛!再讯问一阵子吧,他应该就会承认了。」
「他有没有说杀竹内的动机是什么?」
「还不就为了挖角的事。」
「是他自己招的?」
「问他不说,我就再问:『是不是为了挖角的事?』,他点头承认。他们之间有纠纷是事实,这当然是动机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命案发生在五天前,挖角的纠纷早已落幕了。关于这点,你有问过石丸吗?他又是怎么说的?」
「喂!等等!你不觉得你问太多了吗?就算你没被停职,你也无权这么问。」
「你说的没错。」仙道坦然表示同意,于是将问题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所谓的目击者,他们又是谁?他们真的清楚看到竹内被刺的那一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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