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记得大人曾垂涎天上爱物,天上勃然差点要杀了大人?”
“……虽是如此……”
“天上以此要挟,让大人拆散鸳鸯,承受污名,大人就不痛心?”
“……”
“不如日后……”
杨坚将计划附耳告诉了郑译,郑译霎时双目像是要弹出来似的,捂住了嘴。
“大人,可要记得你收受老夫两厢东西的时候,我们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郑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连声称是,随后退了出去。
高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杨坚说:“你就不担心他,现在就进宫去告诉那昏君?”
“老爷,他若是能乖乖听话倒不像郑译的行事作风了,今夜就要发难,他纵是告诉了宇文赟也是无伤大雅。因为宇文赟照样会死。昏君一死,他定会死心塌地地贴到老爷身边来。”
“确实,太史台的那个人我也已经让宫里的死士除去了,就让这南风尽情吹在宇文赟身上,他也该尝尝春风催人命的滋味是什么。”
那郑译到底告诉了宇文赟没有?
杨丽华带着疑问跟着一路和郑译并肩走着,果然他是往皇宫北门方向去的。
“宣户部尚书郑译觐见。”
未到晌午,宇文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哟,郑译。见朕所为何事?”
“下官有秘密相告,请天上屏退旁人。”
“你们都下去吧。”
郑译走到宇文赟身前,附耳相告:“随国公杨坚意图谋害天上。”
“什么,大胆?”宇文赟跳起身来摔掉了手上的酒杯。
“他试图拉拢下官,下官佯装顺从,但心底不敢背叛圣恩,所以……”
“理由呢,总得编出个杀我的理由吧?”
“下官不敢说。”
“赦你无罪,快说。”
“他说天上您对天元皇后娘娘薄情寡义……”
“好,你不要再说了。朕知道他确实恨朕,没想到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那天上准备如何处置?”
“若是他真要谋逆,朕的禁军也不是吃素的;若只是想要拉拢你最后不了了之,也就作罢,朕自知亏欠了她的女儿,有时候却也无奈……”
宇文赟摆摆手让郑译下去吧。
没想到,宇文赟竟会流露出愧色,杨丽华心里不禁深深触动。
再看看这宫里,除了宇文赟空无一人。
陈月仪不在。
没有陈月仪下七罪蛊毒,没有她从旁煽风点火,果然事情就是变得不一样。
宇文赟本心不坏,杨丽华确信地感到一丝欣慰。
峰亦尧vay说:
看到这里您不禁会纳闷,这神秘女子到底什么来头。请往下看。
第五十章 南风夜
宇文赟不再添杯继续饮酒,伸直腿坐到塌下,落寞地说:“要真是为了她想置我于死地,我也无话可说,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看着自己宽大的双手,哽咽着:“就像一场梦,我弄不明白什么时候……手上竟沾染上了这么多的……人命。可是我却丝毫控制不了自己……”
“是陈月仪,她给你下了七罪蛊毒,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杨丽华坐到他身旁,抚着他的肩膀安慰。
盈指一握却是像触碰了空气似的,无法触摸到他,他自然也无法听到她的言语。
“我就像是个恶魔,可分明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借酒浇愁或许能让我忘记杀人的罪恶和苦痛,但我这心里的负罪反而越发明显,越发看不懂……自己在干什么了。”
原来,他尽管被恶念控制,一直都会在事后忏悔,自己却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真的变了,是误解他了。
日后见他的机会不多了,这么真切的机会,这么咫尺的距离,杨丽华不想放弃,静静地陪在宇文赟身边听着他说话。
也许是酒醉麻木,说了几瞬,宇文赟躺倒了下来,睡下了。
杨丽华像怜爱自己的孩子似的抚着他的脸颊,只是没有任何触感罢了,能再次看到他活着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已经知足了。
这一坐便是一个下午,晚上在这临天宫里要设宴,早早地宫女宦官就纷纷前来铺设置办。
日薄西山的时候,似乎按照某些预定好的套路,被宴请的众人陆续而来。
陈月仪和元乐尚一路说笑着最先而来。接着是刘昉和郑译。而后杨丽华看到了搀扶着炽繁的自己的身影。
此时宇文赟已然醒来,被陈月仪和元乐尚亲昵着。
杨丽华注意到在自己进来的时候,走到宇文赟的旁坐落座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沉默起来。
最后来的是带着宇文阐的朱满月。
“阐儿,快去见过你的父皇。”朱满月拍着宇文阐的肩膀说。
元乐尚看上去一阵不满,粉唇好似在抱怨地动了一下,瞪了朱满月几眼。
“儿臣拜见父皇。”宇文阐跪倒在榻前。
宇文赟有些心事地抬起手:“你起来吧,坐到你母后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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