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不方便看书,我又担心睡着了皮箱被人偷走,所以只能一直强打着精神。
四川到甘肃,横跨了好几个省,火车启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左右,到陇西却是第二天的早上五点多,熬了一夜,我明显感到精神有些疲惫,但是当我还没有走出火车站台的时候,便被眼前的环境刺激的恢复了清明。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荒凉的地方。
甚至比我老家所在的大山还要荒凉一片。
陇西只是火车经停的一个小站,而且这个小站十分的简陋,从站内,直接便能看到站外的环境。
车站似乎是在一个略高的山丘之上,早上有风,风中还带着黄沙。
最远处是一片片的土黄色山脉,连绵不知道有多远距离。山上几乎没有树,很远的距离之下才会又一大簇黒长的野草。山下则是一片片搭着土墙的田地。土墙应该是为了遮挡风沙,隔几片田地之外,就会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房屋,但是房屋却全是黄土墙,没有砖。
我出了火车站,找到就近的招待所住下,招待所的管理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但是我感觉她至少有五十岁,常年被风沙吹着的脸上有两团极深的紫红色,耳垂有些干裂,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夹杂着黄土,眼睛浑浊的就像雨后的泥泞土地。
我开始有些想念起大山的生活。
我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纸上所写的那个黄山盘桓之中心处。而是在招待所中住下,每日正常饮食休息之外,便去外面小逛半圈,从旁侧击打听消息。晚上便努力的学习着旧书上面的卦图方位,同时配合着罗盘指北针使用。
虽然这里环境恶劣了些,但是食物方面还是不错的,顿顿都是面食,炒面片汤面片,拉面拌面汤面。牛杂羊杂血肠,搭配两张白面烙的饼,每餐饭都能让我吃到身心俱满。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约十天,我终于将之前看过的卦图又再次理顺了一遍,同时也能够依照卦位简单的使用皮箱之中的罗盘,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所要的消息。
陇西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秦时有陇西郡,汉设襄武县,之后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一直都是郡州府治的所在地。曾经还是甘肃最早的省会城市。地靠黄土高原的陇西,常年都是风沙,所以建筑设施都是依存着这些来修建的,并不是像我刚开始来的时候感觉的那么贫困,反倒是截然相反。
这段时间下来,我开始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就是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提前检查一遍需要的物品有没有差池。这是每个盗墓贼都必须养成的习惯。
手电一类的现代设备都是在便利店买的。还有一只手表。至于手机这玩意儿,虽然我想去买一个,但是迫于时间紧迫,一直没有机会。
天一大早我便提着皮箱开始向县城南方走去,大约走了有十几公里,中途已经过了两座山脉之后,才停下脚步。
虽然距离县城很近,仅仅十多公里,但是望眼之下,却是看不到一个人。
停步之处是两座山的凹处,四周全是黄土石块,很少能够看见几株老树和灌木丛。
我找了一块巨石靠着坐下休息,吃了些干粮饮水。便慢慢等待着夜晚月光的出现。
不仅仅是因为夜里方便行动,还有的是月光会给我指明墓穴所在的地点。
时间过的很快,夜深月临,而且月亮越爬越高,很快便到了天空正中之处。
我先是取出铜钱龟骨先是打了一卦。找到大概位置之后,又取出罗盘,借着月光确定准确位置。
这一次,是我第一次用卦数定位准确墓室,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旋风铲果然是打盗洞的利器,很快,一个长达二十多米的盗洞便被斜着打出,轻的一声叮响,我知道是碰到了墓室的砖壁层。敲了敲砖壁的厚度,不厚。我猛的踹出去一脚,应声而响,砖壁出现了一个大洞。其内的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迎面吹来,我暗骂一声不好,捂住口鼻,却还是被呛的咳嗽了半天。不得不暂时退出,好在这里晚上的风很大,仅仅一个小时,盗洞里面出来的空气就不在污浊了,我重新进入盗洞,很快就进入了墓室之中。
打开手电,我发现这个墓室比起我之前进过的两个不知道好到哪里去,虽然面积只有不到十平方,但是地面墙壁都是用砖铺过一层,虽然砖铺的不厚,从我一脚就踹开能够看出。
墓室之中没有棺犉,但是墙角却堆满了陪葬的羊骨牛角,甚至还有几具人的骷髅,都是头部有着明显的钝器痕迹,应该是殉葬的奴隶一类。
这里应该是个耳室,有墓道贯通,墓道有些窄小,将将能够容纳两个人通过,但是却有着一些色彩单调的壁画。上面画着一些战争打斗的场面,还有就是胜利之后屠宰牲口庆祝祭天的场景。
这个墓穴的主人应该是个将军。第二个墓室大小还是如此,只不过不再是牲畜骨架和人骨,而是整齐摆放在墙角的狼牙棒,弓箭,以及钢刀一类的战时武器,我倒是对着些武器没有什么兴趣。老黄那把弯刀,就足够我用的了只是不知道那张纸上写的线索,指的是什么。陪葬品?
安静的墓道之中,除了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而这一次的古墓中,我也再也没有感觉到像是在山里和沈宛墓中的那种凄厉阴冷,想来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诡秘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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