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露出一丝微笑,“我们可能没有人能活到明天早上。除非你们中的一个能坦白交代。”
“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呢?”女孩儿问道。
“钱。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分得更多的钱。还可能是,劳拉小姐,他在那儿碰到了你,企图袭击你,你不得不杀掉他。”
但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印第安人又开口了:“是恶灵杀他,水鬼恶灵。”
听了这话,本皱了皱眉,至少这一定得说说,“他的话并不离谱。有人说这个镇子有鬼。”
“有鬼!哪儿来的鬼?”哈利是个完全不信邪的人。本怀疑他质疑一切非黑非白的事物,这就令他这一身传教士的打扮更显奇怪。或者说只有当他打劫火车时,才装扮成传教士?
作为回答,本耸了耸肩,“我们身处深山峡谷中。这里曾经可能是条河,汇入加利福尼亚海湾。也许一百多年以前,一条捕鲸船经过这里……”
“别跟我鬼扯!”
本却发觉,对于那个印第安人来说,这可不是鬼扯。他转过身,不理会本手中握着的枪,向屋门走去。他没走多远。刚到门口,他就又倒抽了一口凉气。“啊!”
“怎么了?”本大声问。
“恶灵偷走了马!”
他们都走出去查看,当然,印第安人的话不假。马匹确实不见了。“这里一定还有别人。”哈利坚持说。
“我们再搜索一遍。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牵走马匹,”本说出事实,“但我们还是会搜索一遍。虽然不会有什么收获。记住,我已经拿回了我的枪。”
“我会记住,斯诺。你也记住我分钱的提议。这些钱足够我们分的。”
“你凭什么认定我会要你的钱?”
哈利面部扭曲,挤出一个微笑。“比利小子会要的。”他说罢,便走开了。
他们带上灯,分头在废弃的房子里搜寻着马匹。本发现自己和劳拉组成了一队。“你哥哥是个疯狂的家伙。”他说道。他们正在一个大谷仓中寻找,这里可能曾被用做马厩。
“他很好。”
“当然。所有的火车劫匪都很好。”
“他的童年很艰苦。”
“你也是?”
她犹豫了,“是的。我猜女孩子比男孩子的承受力更强。”
“他为什么穿着黑衣服?”
“他曾经努力学习,想当牧师。真的,因为他喝酒,他们把他开除了。他在火车上穿着那身行头,就能不引人怀疑地混进装钱的车厢。”
“他在车上杀人了吗?”
“没有。印第安人刺伤了一个保安。但是我觉得他没要他的命。”
“一共抢了多少钱?”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很多,至少十万美金。本来是要运送到西海岸银行的。”
他寻思着,的确不是小数目。拿到四分之一,他就可以不用因为那些逼他用枪的人而东躲西藏了。他可以在洛杉矶落脚,或者回到东部的圣路易斯。他忽然意识到劳拉正说着什么。“什么?”
“你和我。我们可以拿走所有的。”
她确实是这么说的——他的耳朵没有欺骗她。“你想算计你的亲哥哥?”
她耸耸肩,“我又不欠他什么。”
“没有马,我们跑不了多远,”他停下来,而后漫不经心地补充道,“除非你把它们藏起来了。”
“我怎么会?你是对的,当然。这太疯狂了。”她本来就站在他的近旁。这时,在阴暗处,她将身体贴近他,吻住了他。他还来不及有所回应,从外面传来了呼喊声。
“他们在找我们。”他说罢,转身离开了。
他们出了房子,走入黑暗,哈利和印第安人在摇曳的灯光下等候着他们。“那支渔叉不见了,”哈利对他们说,“有人把它从杰森的尸体上拿走了。”他胆战心惊。
本快步朝房子里跑去,枪袋拍击在他的大腿上,令他感觉很踏实。不论凶手是人是鬼,他都拿回了他的凶器。这只能意味着他打算再次使用。
此时,蓄着胡子的尸体躺在地面上,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翻倒在地。曾被渔叉刺穿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个仍然汩汩流血、创面粗糙的伤口。出血被渔叉阻碍了很久,这时,鲜血、潮湿的地面与水洼混合在一起。“没有人看到什么吗?”本问他们,“你们在哪儿——是在一起吗?”
“不是。我在楼上,印第安人在街对面。他过来时发现了这个,然后叫来了我。”
本转向印第安人,“那么,我猜你也什么都没看到了?”
印第安人摇摇头。“找到了水。”他说,语气中透着些骄傲。
“水?”
本跟着他出了后门。果真,一个大集雨桶摆在那儿,里面还留有一两英寸深的水。这片地区很少下雨,但最近几周却下了几场瓢泼大雨,足以解释水的来源。现在,他所要解释的是这个鬼——或者是杰森为什么把水泼在房间里。如果只是想加强渔叉作为凶器的效果,似乎有些多此一举。而且,如果这个鬼想赶走他们,又为何偷走马匹,让他们走不成?不,他越想越确定他们其中一个就是这个杀人鬼,图的是多分到些赃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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