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多尔夫耸了耸肩。“谋生手段,”他一转冰锥,将旁边的冰砖码放整齐,“一旦有像失落殖民地这样的大事来临,就得靠它赚钱埋单了。”
“那如果失落殖民地从未出现呢?万一曼德教授是个骗子呢?”
卢多尔夫·克雷摩尔眨了眨眼,望着本,“你在说什么啊?”
“你和你弟弟查看过那些地产契约了吗?”
“他今天查看。”
“我祝你们好运。”本说完就想离开。
“等一下!”克雷摩尔叫着,匆匆跟在他身后,“你想告诉我什么?”
“那个曼德是个骗子。那不是他的真名,而那些沙地里的饰品也是他事先埋好的,为的就是让你们挖到。在西部,我们管这手儿叫做‘给矿加料’——把一些天然金块儿埋在土层表面,再让受骗者挖到。”
“但那些地产——”
“如果他在对某个人行骗,那个人就一定是你了。大概他拿走了你那两万美金,然后伪造了一些文件,根本没有购买地产。”
“那——”
本丢下他一个人站在冰车旁冒冷汗。
克雷摩尔家弟弟的踪迹难寻。当本到达制冰厂时,他已经离开了,于是,他只得在附近的酒吧中寻找,直到他发现罗德里克的马拴在公用马厩外。他在里面找到了这个年轻人,见他正在修理他的马镫。
“今天早上我和你哥哥谈了一会儿,”本对他说道,“我可以和你去外面谈谈吗?”
罗德里克耸耸肩,“我想可以。明天还会看守海滩吗?”
“我会去的。不过等你听完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决定不再需要我了。”本言简意赅地将他之前告诉他哥哥的关于曼德的假身份和一切可能是场骗局的事情和他说了。罗德里克的反应不像他哥哥那样激烈,但他显然很难过。
“我一直怀疑那家伙。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教授。”
“你检查过那些地契了吗?”
“我正要去。”
“还有别的事。”本说道。
“是什么?”
“警察相信杀害曼德的凶手是个叫迪克·罗尔的男人。”
血色从罗德里克的脸上褪去。
“就是你,对吧?迪克·罗尔就是罗德里克[3]的一个简单的字母换位。”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星期一早上你也在海滩上,戴着一顶羊毛帽子,粘着假胡子。是你杀了曼德教授。”
“我没有!你胡说!”
“那你为什么乔装打扮以后出现在海滩上?”
“不关你的事。我们雇用你看守海滩,不是叫你打探的。”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得回答警察的问题了。”
他瞪着眼,刚想走开,却仔细想了想,“好吧——如果你必须知道。我想见伊丽莎白!”
“见她?”
“和他。和那个弗瑞恩。我想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乔装打扮,就为了监视伊丽莎白·博伊尔斯?”
“是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躲闪着本的注视,“我爱她。”
“你不能接受她和另一个男人获得幸福的事实?”
“我只是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想亲眼确定她是不是在乎他。就这些。我根本没有注意曼德也在那儿。”
“好吧,”本说,心中也不确定是否应该相信他,“明天早上你去吗?”
“去。”罗德里克回答道。
“乔装吗?”
“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不是吗?”
星期四的早晨天虽晴了,却冰冷刺骨。当本和马克·弗瑞恩还有伊丽莎白一起到达小鹰镇的海滩时,他们说海风的风速达到了二十七英里每小时。零零星星的观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抵御寒风,有些不禁怀疑怀特兄弟还会不会试飞。
但九点刚过,维尔布和奥维尔在五名助手的簇拥下,再次将机器拉出了仓库。飞机被抬上了弑魔山底的滑车。
除了伊丽莎白和弗瑞恩这两个再次翘班的老师外,克雷摩尔两兄弟也在场。本瞅见赖兰斯在不远处踱步。角色都到齐了。
卢多尔夫走到本的身旁,“你昨天和我弟弟说什么了?不管你说了什么,他都为此很难过。今天他甚至不想来了。”
“我注意到他离伊丽莎白·博伊尔斯很远。”
“嗯,他们曾经在一起。我想他是在吃她朋友的醋。”
好像怀特兄弟永远也调试不完飞行者号,冷风刮跑了一些意志不够坚定的家伙。奥维尔正忙着支好相机的三脚架,然后将镜头对准了助飞轨的尽头。如果飞机飞上了天空,他要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终于,十点半,他们准备好了。
这次轮到年轻的奥维尔驾驶了,他环顾四周,找人帮忙按快门。他叫来一个曾帮助过他们的乡民,如果飞机升空,要他拍下照片。而后,他爬上飞行者号,把自己牢牢捆好。维布尔朝下拽了拽帽子,戴得更舒服些,然后握紧了这架复翼飞机的右下翼的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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