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镇上不通电报,与外界隔绝是出了名的。但温斯顿并不是在赌运气。昨天中午他让凯蒂守在铁道旁,就是以防有人下火车来通报这个消息。”
“谁是凶手,你心里有数吗?”
“你知道不是我,那就把我放了。”
斯波福德想了想,“要温斯顿命的那颗子弹从他的背部穿了出来,比射入的伤口位置略低。所以,子弹大概是从上面射来的,可能是比德林格甚至六响枪威力更大的枪。我猜我可以碰碰运气,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如果你要耍把戏,记住,我盯着你呢。”
几分钟后,本走进俱乐部,马特·奥得利正在整理吧台。“干得漂亮,斯诺!我们都听说了你是怎么收拾那个骗子的!”
“他不是我杀的。”
“没关系。你戳穿了他,现在他死了。全镇都觉得你是个英雄。”
本摇了摇头,“我不是英雄。”
奥得利还想说什么,但本却瞥见温斯顿的女人凯蒂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他决定侦查就从她入手。他找到她时,她正解下其中一匹拉车的马,装上马鞍。“去什么地方吗?”他问道。
她冷冷地望着他,“是你杀了阿蒂。”
“是他的名字?”
“阿蒂·维尔格克斯。温斯顿医生只是个艺名。”
“我猜多数人都这么想。但他不是我杀的。”
“我不管。我爱他——他马上就要娶我了。我想我猜到他会命丧街头。像阿蒂这样的男人不会死在床上。”
“他是个诈骗犯,对吧?一个骗子?”
“是。但他的做法很公道。纸牌和点火把的那些魔术。他教过我很多。但我求过他忘了那该死的马车,正经到舞台上去表演,”她怒气冲冲地拉紧一根鞍绳,“但他就是要到处游荡。我想他只有在外面兜售商品,哄骗乡民掏腰包时,才会高兴。”
“那他这次铁路时区的圈套呢?”
“这是他的另一个计划。一个星期前,我们在道奇城,他在报纸上看到铁路部门的计划,他想到如果找一个对更改时区这件事毫不知情的小地方,诓骗人们相信他可以出售额外的时间,那一定是一个伟大的骗局。我们以前来过维克利夫站,一致认定这是个极佳的地方。有时,我觉得这里的人甚至不知道加菲尔德总统两年前已经遇刺身亡的事情!”
“但温斯顿并没有出售这五百小时——他分发出去了,或者至少那个银行家会为大家买单。”
“那只是让人们相信他有这个本事。他这个骗局只是对一个人设下的——我不知道是谁——将会有一大笔钱入账。他打算今天下午收钱,人们知道新时区的事情前,我们就已经远走高飞了。”
“你现在就要走?”他见她爬上马鞍,问道。拉车的马戴着嚼子,好像很不舒服。
“当然要走。我可不想让那个眯眼警长认定我是诈骗从犯,把我关进监狱,”她一只手拉着缰绳,停顿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铁路改时间了?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吗?”
“我也是在你们的马车里找到那张道奇城的报纸后,才知道的。不过,如果温斯顿真的有什么超自然力量,可以让时间停止一个小时,你们就得指望着太阳也停止运动。温斯顿的魔法时间刚过,我经过铁匠铺,看到斯波福德警长站在它前面的阴影里。一个小时后,阳光却照到了这个商铺的门前。我推想,如果太阳的位置变了,那就意味着时间根本没有停止。于是,我决定到你们的马车里看看。”
她点点头,“恭喜你。我要上路了。”
但她刚想策马前进,斯波福德警长又出现了,挡在了巷子口。“你现在哪儿也不能去,小姐。”
“走开,别挡我路!”她大喊着,策动马匹,好像她要向他撞过去。斯波福德伸出手臂,一把抓住缰绳,另一只手把她从马鞍上拽了下来。她挣扎着,但力气和他差得太远。本本想过去帮她,但他知道,如果逼急了警长,他会毫不犹豫地用枪。他打定主意袖手旁观。
“对不起,小姐,在我们彻底查清这起枪击案前,没有人可以离开这个镇。”
“不是我杀的!”
“我刚才听见你对斯诺说你们设局骗了一个人。”
“但是我不知道是谁。”
“可能骗局成功了,你卷了钱要逃跑。”
“如果你这么想,你可以搜我的身!”
“可能我会的。”
“警长——”
“别插手,斯诺!我会让杰斯特夫人帮我的。”
他们一块儿来到了旅馆,杰斯特夫人接受了任务,去搜凯蒂的身,而警长检查她的鞍囊。除了衣物和几件个人物品外,他们一无所获。她的口袋里只有不到五美元。
“阿蒂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她对他们说,“我不是小偷。我只骑走那匹马。我想到别的镇子,可以卖了它换点钱。”
“你最好在这里再留一天。”警长对她说。
她裹着杰斯特夫人的一件长袍,房东夫人检查完了她的衣服,终于报告道:“只有五美元。我想她说的是实话。”她随手把凯蒂的衣服扔在她的脚下。正在这时,本在她的一堆私人物品中瞥见某样东西。她有些化妆品装在一个布袋子里,大概是为参与温斯顿的表演准备的。这个粗糙的白色布袋让本想起了银行用来存放和运输银币和其他硬币的袋子。他拿起这个袋子,把它翻过来。袋子的另一面印着维克利夫站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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