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贝克尔先生。见到你太高兴了。我叫海勒,鲁道夫·海勒。这是我的助理,卡佩尔曼先生。那边那位先生是我们的美国拍档,布拉德·坎特韦尔。显然,你同萨莫塞特先生已经是老相识了。”
银行家迅速眨了几次眼睛,接着用精明的小眼神儿盯住了沙姆龙,似乎是在估算着此人的净资产数额。他用防爆公文箱挡住了自己的裆部,倒像是做好了抵御侵犯的准备。
“我和我的助理即将展开一个合资项目。问题在于,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就做不成。帮助伟大的项目启动,帮助人们实现梦想,发挥他们的潜能,这正是银行家的本分,对不对啊,贝克尔先生?”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风投项目,海勒先生。”
“我懂,”沙姆龙微笑着说道,“举个例吧,多年前,有一班德国人去找你,是德国人和奥地利人。他们也想启动个大项目。他们把一大笔钱委托给你,还赋予你权利,让你用它来钱生钱。你做得格外好,你把它变成了更大的一笔巨款。我想你还记得那些先生们吧?我还想你也知道那笔钱是哪里来的。”
瑞士银行家的目光僵住了。他已经估算出了沙姆龙的价值。
“你是以色列人,对不对?”
“我更倾向于被看成世界公民,”沙姆龙答道,“我的居住地有很多,还能说许多种语言。我的忠诚和我的商业利益一样,不受国界的限制。你是个瑞士人,一定能理解我的观点。”
“我懂,”贝克尔说道,“可我就是一点也不相信你。”
“那,假如我就是以色列人,”沙姆龙问道,“这一点会不会影响你的抉择?”
“会。”
“如何影响啊?”
“影响就是,我对以色列不会特别照顾,”贝克尔坦白地说,“也不去关心什么犹太人不犹太人。”
“我很遗憾你这么说,贝克尔先生。不过人人都有权利坚持己见,我不会因此而反对你。我从来不允许政治问题影响生意上的事情。我需要有人帮助我完成使命,你是唯一的人选。”
贝克尔疑惑地扬起了双眉:“它究竟是个什么性质的使命,海勒先生?”
“颇为简单,真的。我要求你帮助我绑架你的一位顾客。”
“我认为,海勒先生,你所提的这项使命,违背了瑞士银行界的保密法则一一而且还违背了瑞士的其他几项法律。”
“既然如此,我们会做好保密工作,不让人知道你参与过此事。”
“如果我拒绝合作呢?”
“那样我就不得不昭告全世界,说你的银行是谋杀犯的银行,你手里攥着的二十五亿美元是大屠杀劫掠来的不义横财。我们会派出世界犹太人议会的寻血猎犬抓捕你。等他们办完了事儿,你和你的银行就全完了。”
瑞士银行家向谢尔比·萨莫塞特投去了乞怜的目光:“当初我们有约定的。”
“约定依然在,”瘦长的美国人拖着长腔,“不过我们要改一改大纲。你的顾客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我们需要采取些步骤化解他的锋芒。我们需要你,康拉德。帮我们收拾一个乱局,然后大家都有好处。
银行家用手指敲打着公文箱:“你是对的。他的确是个危险的人,可如果我帮你们绑架了他,多半也就为自己挖好了坟墓。”
“我们会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会保护你。”
“那要是‘约定的大纲’又变了怎么办?到时候谁来保护我?”
沙姆龙斡旋道:“在你把账上的钱发散完毕后,你本该收到一亿美金。如今,这些钱你是散不出去了,因为你要把钱全交给我。如果你肯合作,你可以保留原计划收到数额的一半。我想你会算术吧,贝克尔先生?”
“我会。”
“五千万美元比你应得的要多,不过我愿意给你,只要能争取到你的合作。五千万美元足够雇佣许多保安了。”
“我要你写下来,书面保证。”
沙姆龙苦着脸摇摇头,似乎在说——你比任何人都更懂这个,伙计,有些东西,决不能写出来的。
“你们需要我怎么样?”贝克尔问道。
“你得帮我们进入他的家。”
“怎么做?”
“你就说账户上有个问题,十分紧急,需要见他。可以说是有需要签字的文件,资产的最终发放和清盘需要做一些具体的准备。”
“我进了他家之后呢?”
“你的工作就结束了。你会有位新助手来接手此后的事情。”
“我的新助手?”
沙姆龙看看加百列:“现在也许该介绍一下贝克尔先生的新拍档了。”
这个男人有许多名字和身份。齐格利先生知道他叫奥斯卡,是海勒企业的保安主管;他在巴黎的房东认为他叫文森特·拉冯特,是一位布列塔尼人的后裔、旅行作家、自由职业者,一年四季都在路上跑;在伦敦,他的名字叫克莱德·布里奇斯,是位加拿大软件公司的市场部主任;在马德里,他是位独来独往的德国人,不知疲倦地徜徉在咖啡馆和酒吧,靠马不停蹄地游走来消愁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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