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就问:“你是不是住在这里?”
那哑巴点点头,我看他也没什么恶意,估计刚才是被我吓到了,就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接着问他说:“你怎么住在这里啊?不冷吗?”然后弯下腰捡起我的铜钱剑,谁知道那人看见我的铜钱剑就吓了一跳,转身就跑进他最里面的房间,蹲在地上蜷成一团。
我顿时就好奇起来,你又不是鬼,怕我的铜钱剑干嘛?我看他可怜,想给他点钱去买点吃的,就走进他的屋里,从身上掏出50块钱,递给他。
这人好像不光光是个哑巴,貌似精神方面还有点问题,但是看得出来,他知道钱是好东西,虽然眼睛里盯着钱,但又不敢伸手来接,依然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我,满脸的害怕表情。
我微微一笑,想显得亲和一些,低着头对他说:“没事,拿去买点东西吃。”
哑巴嘴里“阿巴阿巴”的咕噜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再一看,他的眼睛似乎没在看我,而是在看我头上的房顶。
我心下顿时就慌了,转头一看,果然,房顶上吊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低着头瞪着我,脸色铁青,没有半点血色,还伸出20多厘米的舌头,风一吹还左右摇摆。
我看他幽怨地盯着我,不禁有点头皮发麻,但我最近见鬼见多了,就骂了一句:“卧槽,还真有情况。”抬起胳膊就把铜钱剑甩了上去。
那吊死鬼看我拿铜钱剑打他,也并不躲避,一下就被我从房顶上打了下来,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应该没什么法力,只是死相比较难看而已,唬不住我的。
我刚要上去给他来个透心凉,身后的哑巴站起来一把把我抱住,我虽然不知道哑巴和这吊死鬼是什么关系?但是也不想伤害这个可怜人,就说:“赶紧把我放开。”
谁成想哑巴居然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再一看,那吊死鬼也给我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我饶命。
这下我可是彻底纳闷了,以前遇见的鬼见了我都跟尼玛见了杀父仇人似的,上来就打,这位怎么这么客气,居然给我跪下了,我再仔细一看,这人长得怎么这么像哑巴,难不成是哑巴的兄弟?
我看他俩应该也伤害不了我,就不再挣扎,我问那吊死鬼:“你是谁?为什么还在这楼里?怎么不去投胎?阳间不是你该留恋的地方。”
那哑巴看我在问吊死鬼,就也不再使劲,放开了我,也跑过去和吊死鬼跪在一起,我心里想:这哑巴为什么也看得见吊死鬼,难不成他也有开眼水?
吊死鬼抬头看着我,我一看他那长相,麻痹和纸扎女差不多,一条舌头都快能当围脖使了,但看他表情真挚,看起来确实不像作恶的鬼,就想听他解释。
那吊死鬼虽然舌头老长,但是说话倒也清楚,伴着舌头说:“法师,您听我说……”
我一听他居然叫我法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叫我,突然感觉自己好牛逼,好像甘道夫的样子。
我尽量绷着脸不笑出来,想显得深沉一点。
那吊死鬼接着说:“这是我的哥哥。”说罢指了下哑巴,“小弟已经死了两年多了,我之前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后来公司派我去盯一个修桥的工程,没想到出了事故,老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头七回魂的时候才知道,我哥哥去找公司老板理论,反被公司老板暴打一顿,我心中气不过,逃过了鬼差的围捕,想找老板说说理,谁知道我哥又去找老板讨公道,那老板手眼通天,找了几个流氓活活把我哥的舌头拔了。”
说到这里,那吊死鬼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接着说道:“自那以后我哥哥精神都有点问题,就跑了出来成了个叫花子,我爹妈年龄大了,村里人都瞒着他们,我别无选择,就去报仇,上了我哥的身杀了老板,我自知罪孽深重,但现如今我哥哥又变成这样,我只能变成孤魂野鬼和他相依为命,今天遇见法师,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弟。”
以前看港台鬼片,里面的道士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人鬼殊途,在一起没有好处。”那时候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深意,但时至今日,现在的我却有了全新的感悟,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衣服归当铺,人和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我猜他哥哥之所以精神逐渐出现问题,应该和被吊死鬼上身次数太多有着直接的关系,听了他的遭遇,也觉得他们都是可怜人,遇见就是缘分,放他们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能让吊死鬼往生极乐,再让哑巴回去侍奉父母,应该才能算作功德一件。
想到这里,我就想劝劝吊死鬼,我对吊死鬼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既然仇已经报了,不如我送你一程,给你超度吧。”
那哑巴也像听懂了话似得,点点头,仿佛也想让自己的弟弟早点去投胎,吊死鬼内心深处也是想投胎做人,但是始终放不下哥哥。
我就安慰他说:“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然你们是兄弟,但身后事就不要管了,你哥哥虽然命苦,但是相信将来也会苦尽甘来的。”
吊死鬼上了哑巴的身杀死过自己的老板,按理说,哑巴还是个杀人犯,但这世上因果报应我并没有能力改变,一切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或许成了精神病反倒对哑巴是件好事,说不定可以摆脱杀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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