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水晶棺材其实就是有一个隔温的罩子,下面都是冷藏装置,说白了就是个透明的冰箱。
太平间的所在是一个单独的小院,有好几个门,只有其中一个侧门连接着医院,还有一个大门则连接着外面的街道。太平间一共有两层,一层是个大堂,平时开个追悼会什么的。
在大堂旁边,还有家人做纸扎寿衣等生意,门口堆满了纸扎,还在白色的门帘上用红色的印字写着“寿衣、纸扎”。
太平间的另外一层在地下,那里有一个露天式的电梯,很长很宽,平时并不开放,只有入殓的时候,才把棺材运下来。
工作人员和死者家属平时就走旁边的简易楼梯,这个太平间里并没有多少死尸,每天最多也就3、5个,其中还不乏有几个“长期住户”,要么是家里人还在打官司,要么就是死了没人收尸,因此尸体迟迟不能下葬。
最惨的是那些死了后都没人管的老头老太太,死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太平间的人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占用一个冰柜式的棺材,好在虽然太平间是承包给个人的,但这老板还算有良心,并不会就此把尸体随便处理掉。
据老赵说,现在社会上很多人说自己活不起,其实死不起的人也有,这种冰柜式的棺材一天的租赁费用就好几百,常年停放在这里的尸体欠了不知道几万,甚至十几万,所以原本就不孝顺的儿女们更不敢前来相认。
我和二大爷到区医院的时候,只有老赵一个人在医院的大院子里走来走去,看见我们来就问我们那臭咕鸪怎么样了?
我冲他摇摇头,不无遗憾地说:“差一点就灭了它,不过好在已经废掉了它的翅膀,对了,你说的那个厂花究竟是好鬼还是坏鬼啊?我们都有点糊涂了,她居然跑来救臭咕鸪,真是让人意外,我肋骨差点让她给踩断了。”
老赵一听,也有些纳闷,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说:“看她不像个坏鬼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还救过我一次呢。”
我无心关注白衣厂花的好坏,就打断他说:“行,先别说她了,那都是小角色,一张符就给糊死了,你赶紧说你看见刘六强了吗?”
老赵摇摇头说:“我已经打听过了,ICU这几天收的都是些刚做了手术的,还在恢复,看他们那不慌不忙的样子,估计这两天不会有人死。”
正说着,从住院部大楼里就走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还用白床单盖着,担架后面跟了一群人,哭得那个惨啊,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走在最前面边哭边走边撒着引路钱。
我一看这绝对是死了人,就赶紧让二大爷和老赵仔细看看,鬼差老六是否在附近,可是直到那些人把尸体都抬到太平间了,还是没有发现刘六强的影子,我们无奈,只能跟着他们下到太平间里。
里面的工作人员以为我们是死者家属,死者家属以为我们是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问我们是干嘛的,我猜想大概人家也不怕丢东西,当然了,也从没听说过谁会去这种地方偷东西。
地下一层的空间有限,总共也就200多平米,放着4个冰柜似的冷藏棺材,其中两口有人,一东一西摆在两边,棺材前也没有什么烧纸盆,引魂鸡,看样子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那种长期没人管的棺材。
另外两口,一口里放着一个男尸,穿着西服、带着礼帽,一副许文强的打扮,应该是新式的手艺,脸上还盖着一张黄表纸,由于棺材里不断有冷气往里吹,那张盖在男尸脸上的纸就不断上下波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男尸在呼吸。
另一口则是刚刚抬下的这个死人,大概是得病死了,一脸的病容,好在死得还算安详,看样子死的时候并没有受什么苦,那家人忍住哭声,把死尸往棺材里面摆。
传说在人死之后,家人帮忙停尸入殓时绝不能哭,更不能把眼泪掉在死者的身上,否则就会像一枚钢钉一样扎进死者的灵魂,所以这时候一定要忍住哭声。
其实也有科学家做过相关的研究,但是是真是假谁也验证不了,科学家说人死后,所有的感官都会慢慢失去作用,但是人的听力是最后丧失的,所以很有可能在人死后依然在短时间内能听见声音,所以这个时候家人哭对死者来说也很痛苦。
我看了看这具死尸,怎么死后也不见有元神从体内飘出?不会是已经被刘六强抓走了吧?
我赶紧拿出罗盘,不断地在周围扫,指针倒是有一些轻微的反应,看样子周围确实应该有脏东西的存在,二大爷冲我眨了眨眼,那意思大概是太平间里没什么情况,不如出去看看,然后二大爷拉着老赵往出走。
我看地下太平间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就也回头跟着他们往上走,这时,那个刚才撒纸钱的男孩叫住我。
他大概是看我手里拿着个罗盘,以为我是个看阴宅的先生,就问我附近哪里有烧纸和引魂鸡卖。
我随口答道:“烧纸上面的纸扎店就有,引魂鸡估计你得明天早上去早市了。”
听口音这男孩好像不是本地人,果不其然,他就问我:“我不是本地人,麻烦问下早市在哪里?”
我给他详细地讲了讲,然后又用他给的笔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说了半天,我就随口问他:“刚才那人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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