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什么,不爱我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啪的一声,男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一阵刺痛。
她大叫起来,但是叫声却让他更加兴奋。他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愤怒的火光,越来越近。她试图躲开,但是他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
“安琪拉,亲爱的,”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让今晚成为你和我的一个特别之夜。但是看起来,你不是很配合,我的小老婆。”
她吓坏了,几乎快疯了。她越是尖叫,耳光打得就越狠。然后她只能祈求他住手,吓得缩成一团,不想让自己的身体被碰。而当他起身去拿早已准备好的挂在床头的绳子时,女童军不见了,是的,她从这具身体的脑袋中嗖地飞走了。
接着,安琪,你突然出现在那里,只有一秒钟时间,你恐慌至极,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接着,是一个小女孩,那个告密者,她睁开眼睛,发现这不是比尔蜀黍,他们也不是在玩骑马的游戏。哦,不!她尖叫着离开了,就在她起身的地方,我诞生了。我被绑在那张床上,那个男人龌龊地侵犯我,完事之后还问:“你爱我吗,小老婆?”
我可不想被打,于是说:“当然。”
他翻过身说:“你看,我就知道,你只是有点害怕,对不对,害羞的小宝贝?”
我温柔地回答:“那可不可以不要绑着我的手?”
“今晚不行,我得看看你明天的表现再说。”
他没有继续说话了,躺在我身边,呼呼大睡。我就这样呆呆看着他,一夜都没闭眼。我试着喘气,想办法挣脱手腕上的绳子。
清晨时分,他爬起来出去方便,我问他:“我呢?我也想去。”他解开绳子,示意屋内角落里有一个夜壶。
然后,他又一次侵犯我。他故技重演,还让我哀求他。他让我说,我好幸运,有个这么爱我的好丈夫。我不想被打,说:“我好幸运,有个这么爱我的好丈夫,我好爱你。”
他接着说:“你的声音真的不可思议的甜美。”他给我松绑,然后带我到厨房,让我做早餐——女童军做的事。于是,我让脚踝上拖着沉重镣铐的女童军去做早餐了。
我知道,如果我晚上能把他伺候好,那他白天的时候就能对大家好一些,这对大家也会有好处。而我听到那个谨小慎微的女童军说:“别装了,你明明就喜欢干这事,你这个狐狸精。”
是的,从我诞生那天起,她就开始这么叫我。她叫我狐狸精。
她就是个不领情的傻女人。
安琪耳朵充血,她仿佛听到了血液流过耳朵的声音。她轻轻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疤,一点印象都没有。没有任何有关痛苦、恐惧和被侵犯的记忆。她是天真、纯洁的,她就是个奇迹。
“谢谢你。”她静静地说。
9 竞争
之前两次为时一小时的实验治疗结果实在令人沮丧。告密者很聪明地藏起来,她躲藏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久。女童军则很固执,她拒绝了格兰特医生引诱她现身的所有邀请,好像她已经知道定位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许,她真的知道。安琪也不确定,她的人格替身到底有多了解她的生活,他们好像一个个坐在漆黑电影院里的影评家,随他们的喜好来做判断。
赫尔斯医生建议迅速进入治疗的下一个阶段,至少可以从他们已经发现的人格替身入手。他制作出一张漂亮的大脑透视图,3D模拟动画可以在他的电脑上任意旋转。安琪的父母惊讶地看着。安琪似乎对这张图饶有兴趣。
“那是我的?”安琪问。
在一个可辨识的透明颅骨下,有一块颜色鲜亮的区域,叫海马体,是人格所在的位置。“红色部分是你自己,安琪,主导人格,至今是比重最大的一块;紫色是‘狐狸精’区域——抱歉,‘小老婆’区域;黄色是,呃,天使,男性分裂人格。所以,现在我们能够找到这些区域分别对应的神经元,然后在神经元上注射改造感光基因。”
安琪对此有点痴迷。她觉得“我是谁”这样的问题,最终竟然化作处于大脑中央的几立方厘米的细胞上。
“如果目标错误怎么办?”母亲问,“有没有可能把安琪本人的人格给误删?我是说,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真的是不可接受的,不是吗,米基?”
父亲脱口而出:“当然无法接受。”
安琪呼出一口气,看来父亲还是在乎她的,即使两人现在都不愿意和对方对视。他继续向医生发问:“这道程序到底安全吗?”
赫尔斯医生有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他们在达成一致时,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感光基因技术广泛运用在与帕金森综合征、癫痫、脊椎骨裂,甚至某种形式上的失明等症状相关联的神经元治疗中。如今,这种方法被用来控制记忆的治疗还处于实验阶段。这也是科学研究的最新领域。我之前也解释过,我们会将带菌病毒注射在我们希望新基因产生的细胞附近,我们的目标是非常精准的。”
父亲点点头。
母亲接着问:“病毒本身?难道是无害的吗?”
“当然无害。”赫尔斯医生笃定地说,“说真的,它唯一的功能就是将基因注射到细胞里。我们已经选好了那些基因,不是吗?我们面对的唯一风险是我们不能将所有人格替身消除干净,至于伤害到主导人格和大脑,你们大可放心。神经元本身都不会受伤害的,我们只是通过改变它们的钙膜通道和离子泵,从而删除它们发送信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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