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汤宇星说出了他的计划——那座太阳墓我们必须再次挖掘,但不能带这么多的人。一来,人多显眼,容易被人发现;二来,这帮壮汉不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一旦被军方发现就会惹火上身。所以,这些壮汉必须开着越野车马上离开,这样的话他们不但不会坏我们的事,还会分散军方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走了。一切安排好之后,我、汤宇星、大谷裕二、吴丽丽和小戴留下,先跟着大部队假装离开此地,然后杀一个回马枪,返回太阳墓——军方一定想不到我们敢立刻返回。
计划已定,我们纷纷表示同意。于是,所有人开始收拾营地,乘车向东远离了罗布泊。
一路上,大家都有一种大战来临前的兴奋和恐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千变万化,似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情。
在路上,我们看到了许多的旅游大巴和私家车,这些车里的人时不时会跟擦身而过的其他车中的人打着招呼,无不表示无奈和愤怒。一辆私家车的司机还摇下窗户,一边冲我们苦笑,一边大骂“真没劲”。大谷裕二也冲那个人苦笑了一下,然后用标准的中文响应了一句:“是啊,真没劲,白来了。”——看来,所有的游客都收到了军方的通知,不得不放弃此次探险。
哼,谁知道这些游客中哪些真的是游客,哪些是间谍特工或者什么想要对国家不利的人呢?
我没有理会这些愤怒的同路者,而是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谁知道重返太阳墓后会发生什么呢?还是先养足精神再说吧。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盐碱路上只剩下了我们的车队。在大谷裕二的指示下,其他越野车继续东行,我们这辆车停在了一座久经风蚀的、巨大的土堆下面,悄悄地隐藏在了土堆的阴影之下,静静等候着合适时机的到来。
沙漠的天气变幻异常,难以捉摸。在我们等候的过程中,强烈的沙暴突然袭来,狂风裹挟着黄沙铺天盖地,似要吞没世间的一切。
“时机已到!”
看着窗外瞬时变黑的天气,汤宇星毅然决然地下了命令。
“小戴,没问题吧?”大谷裕二不无担心,但不容商量地看向了小戴。
小戴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辆越野车像海浪中的一叶扁舟,开始在漫天的黄沙中艰难地奔向那座神秘的太阳墓!
虽然在北京的时候我已经领教过沙尘暴的威力,可与此时此刻罗布泊沙尘暴的威力相比,我在北京遇到的那些简直像是微风拂面、小巧可爱。
车里小戴紧握方向盘,其他人都紧紧抓着任何可能的把手,随时预防自己被无情地撂倒。若不是刚才离开太阳墓时大谷裕二偷偷在那儿留下了一个定位器,此时的我们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万难在暗无天日的沙漠中原路返回。车内气氛压抑,而车外则恐怖异常。车外的沙子发狂地拍打着车身,恨不得把车扔起来肆意抛甩,恐怖的风声无孔不入,让我们顿觉进入了一个可怕的鬼怪世界。我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无一不紧绷神经、大气不敢出地一边紧张万分地盯着车内GPS上闪烁的红点,一边时刻提防着随时可能发生的翻车危险。
这种神经几乎断裂的紧张感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回到了那座太阳墓。
让我气愤的是,当我们到达太阳墓的时候,沙尘暴竟然渐渐弱了下来,这该死的天气仿佛故意跟我们开玩笑一样,成心要在路上折腾我们。
下车后大家无不像我一样牢骚地看着渐渐发亮的天空,相互苦笑着对视一眼后,径直走进太阳墓,来到了那个祭台。
经过两个多小时风沙的洗礼,祭台被沙土重新掩埋。除了年迈的汤宇星,我们所有人都用准备好的工具重新清理了祭台,挖开了戊的墓穴。
“现在怎么办?”墓穴挖开之后,我气喘吁吁地看着汤宇星。
汤宇星跳进了墓穴之中,左敲敲、右打打,似乎在寻找什么机关。
“你们听!”
当敲到墓穴底部的石板时,他抬头看了看我们。我们连忙趴在穴口,屏住呼吸听了起来。随着他一声声的敲击,我分明听到墓穴底部空洞洞的回响。
“下面是空的!”大谷裕二兴奋无比。
随后,汤宇星翻出了墓穴。紧接着,我、大谷裕二和小戴拿着工具跳了进去,艰难地打开了墓穴的底部。随着最底层石板的揭开,一条蜿蜒而下、深不见底的通道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里居然有个通道——先祖当年怎么没有发现?”看着这条通道,大谷裕二脸上的喜悦随即变成了遗憾和不解。
“我去拿手电筒。”吴丽丽立刻招呼小戴朝越野车跑去。
戊的墓穴下面居然有个通道!这让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汤教授既然检测到这里的能量场异常,那这里一定有非同寻常的东西存在。如今在这里发现了如此奇怪的通道,看来必定藏有奇怪的东西。
“汤教授,这座太阳墓果然有蹊跷!”我崇拜地看向了汤宇星,“恭喜您,没准您想找的仪器就在下面。”
汤宇星听完我的话后,看了一眼我,又伸头看了看通道。然后他抓了一把通道入口处的土,仔细在手里摩挲起来。随着轻轻的摩挲,他脸上的表情突然不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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