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他,起身穿衣服。看到我根本不搭理他,李少威很是懊恼,他站起身,沮丧无比。
“周皓,咱不都说好了嘛?有啥事咱一起抗,你休想把我支开。快说。”
“谁支你了?”我知道继续编谎已经不太现实,可说出真相又不可能,于是我在脑中拼命想着怎么应付他,突然,我想到了一个没准他能帮上忙的事情。
“行,我告诉你,不过你得保密!”
“没问题,我你还信不过?”李少威顿时来了精神,瞪着牛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昨晚我去见了小刘护士……”
“操,打炮了?”
我立刻闭嘴不再说话,他连忙嬉皮笑脸地蹭上来:“开个玩笑嘛。嘿嘿,接着说接着说。”看到我依然黑着脸不说话,他连忙继续,“大哥,我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是你孙子!”
“我跟她聊了很长时间,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本来觉得也许你能帮上忙,不过看你这德性,还是算了。”我故作生气地说出这些话。
“别啊,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别看我平时喜欢开个玩笑啥的,办起正事来绝对没问题。”李少威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我盯住了他的眼睛。他发现我正在犹豫,于是连忙玩命地把眼神调整得异常坚定且真诚,仿佛在说——大哥,上刀山下油锅,兄弟我在所不辞。
“好,这事我就交给你。小刘告诉我,崔波,也就是撞咱们的那个司机,他老婆在他自杀前去医院看过他,不过现在失踪了,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你能不能想办法找到他老婆?”
我之所以告诉他这些,是因为对于车祸和崔波自杀的事我一直心存疑虑,孙林虽然不告诉我,但我自己必须把它弄清楚。我现在得查符号和司母戊鼎的事,分身乏术,索性把这件事交给李少威去办。李少威对整件事情知道得不多,即使出了差错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更何况他浸淫侦探小说和武侠小说多年,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遇着正事心思还算缜密。另外,他父亲复员后在政府当官,多少有些关系和路子,即便帮不上忙,至少出了事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子。于是目前看来,他是执行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
当然,话说回来,我也没有别的人选可用。
李少威听完我的话,立马兴奋了起来。
“我早说了,崔波的死肯定不简单。这事交给我,没问题,不就是查个女的吗,小case。”
但愿吧。
“你一定要慎重,而且要尽可能偷偷地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放心吧,侦探小说我看得比你多了去了。废话休说,哥们说干就干。”李少威迅速地穿好衣服,转身就要出门。到门口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说:“对了,昨天上午林菲来宿舍找过你。”
“我们不是说好不见面了吗?她来干吗?”
“还不是知道了崔波自杀的事嘛,害怕得不行。当时你睡得跟猪一样,我跟她解释的。”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就照着你的话说了一遍呗,说那倒霉司机想不开,就不活了呗。然后她就走了。”
“那桌上的盒饭是她买的?”我指了指桌上的饭盒。
“来的时候没见她拿东西,她走之后我也出门陪媳妇去了,后来她有没有再上来给你送饭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
“我说,你丫可别煮熟的鸭子飞了……”
“赶紧办正事去吧。”一听他说这个,我就头疼。
“得。”李少威转身出了门,可没到一分钟,他又回来了。
“你又干吗?”我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我的论文——”李少威习惯性的贱样又露了出来。
“你就别操心了。”
“得嘞!”李少威彻底走了。
屋里就剩下我自己了。以前我很喜欢独处,因为那样我可以静心地胡思乱想,可这段日子我有些害怕了,也许是因为乱七八糟的未知吧,也许是因为我无法预知林菲将在何时把我从寂寞中解救出来。孤独也许果真是一种病,一旦染上便无法自拔吧。
我屏住呼吸、从李少威衣柜中的抽屉里拿出了那张誊有符号的草纸。草纸的藏身之所是我和李少威共同苦思冥想后找到的,我们一致认为那里最安全,符号藏在那儿一定万无一失——因为,不会有人愿意翻看一个塞满了排球特招生两个月不洗的袜子的抽屉。
拿出符号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进入邮箱。奇怪,那个WU415还没有给我回信。他/她到底在等什么?
一想到这个WU415在境外,大大的问号就占领了我的脑袋。这个神秘的境外人物如果想引导我,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想起孙林让我跟他/她继续保持联系的事,我决定再给他/她写一封信。
“尊敬的WU415,您好。我知道您一定有秘密要告诉我,我也通过您的指引发现了一些问题,可现在我束手无策了,我希望得到您进一步的指引。也许您知道,我现在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我希望尽快得到您的帮助。给我回信好吗?火炉上的周皓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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