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哪儿抓她,这儿还是外面?」
「在她上车时。车在停车场上层。」
他们躲在机场候机室偏僻的一角,从一间用玻璃分隔的办公室里往外看着她。雷·尼科莱评论着贾姬的腿和她在茶色裙子中绷紧的臀部,法龙·泰勒说她确实不像四十四岁,至少从这儿看起来不像。他们看着她从皮包中取出一副墨镜,把它架在深金黄色的头发上,她留着蓬松的过耳短发。当贾姬乘自动电梯上到中央大厅时并没有使他们感到惊奇。他们看着她走进女厕所,大约五分钟后出来,没看出什么变化,然后她拉着车进了小吃店。这时他们看见她坐下来喝起一杯咖啡,并且点燃一支香烟。她在做什么?雷·尼科莱和法龙·泰勒溜进正对面的纪念品商店,站在挂着棕榈海岸图案的蜡染T恤衫的衣架中间。
泰勒说:「你想她发现我们了吗?」
尼科莱也在想这件事,不过没有说出来。
「一般人不会刚从飞机上下来就喝咖啡的,都是先回家,」泰勒说。「不过她的样子并不紧张。」
「她很冷静。」尼科莱说。
「除我们之外还有谁在这儿?」
「没人。有个人急匆匆地过来了。」尼科莱用手指摸着一件上面有绿色和白色海鸥图案的淡红色T恤衫的料子,然后又抬眼盯着那个小吃店。「你去抓她,好吗?」
泰勒盯着他。「这是你的案子。我想我只是给你帮忙。」
「我是想让事情简单点,这是正式的起诉,她不会费很多事就可以保释出狱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非抓她不可的话。你先缠住她,敷衍着她——你知道,然后我小心地凑进去谈话。。」
「在哪儿谈,这儿吗?」
「你的办公室怎么样?」尼科莱说,「我的办公室没有那么多的椅子。你的地方整洁多了。
「但是,如果她带的全是钱……」
「那像伙说这趟有五万元。」
「是啊,指控什么呢?她没有申报吗?那是联邦政府人员的事。」
「如果你愿意就能利用这一点,用报关的事压她。我还是喜欢把这当作一次正式逮捕,做做交易嘛。不然的话,如果我把她抓起来,」尼科莱说,「她就必须作保才能从联邦政府的法院出来——伙计,他们办这种事可费事了。我不想让她对我发脾气,我只是要看见她出点汗。」
泰勒说:「如果你知道她给谁带的……」
「我不知道。我刚才说了,我们有一个办法。那个家伙一直咬紧牙关,不肯对我们说出那个名字。他担心这件事有可能把命他妈的赔上,比坐牢更糟。」
「我想会的。」泰勒说。「所以你看,如果我们跟着她,看看她把东西交给谁,怎么样?」
「如果我们多几个人就好了。我们会跟丢她的,」尼科莱说,「我们还得到这儿来,一切从头开始。不行,我想如果我们让她就那么坐下去,而且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会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不论是什么。」
「对她这种年龄来说,她确实看上去不错。」泰勒说。
他们是两个佛罗里达卅南部的小伙子,两人都是三十一岁,自从在佛罗里达卅立大学结识之后,就成了朋友。他俩喜欢枪、啤酒、牛仔靴、汽艇,在大沼泽地狩猎,还喜欢追捕坏蛋。他们在棕榈海岸县司法长官办公处消磨了几年之后分了手,雷·尼科莱去了ATF,就是财政部酒精、烟草和轻武器管理局;法龙·泰勒去了FDLE,就是司法部佛罗里达分局的犯罪调查部。他们偶尔还在一起工作。就在此刻,管理局办公处正忙着从接管的一个当舖那儿起醎,那儿收购了许多抢手的枪支,全被电视摄影机照下来了。所以尼科莱给犯罪调查部打了电话,争取他的朋友在这次调查中帮忙。他们相信,这是一起涉及轻武器非法贩卖的案子。
「她要走了。」泰勒说。
* * *
贾姬最先在海关办公室注意到这两个家伙中的一个在上电梯时跟着她,是黑头发的那个。他问她要去几楼。贾姬说:「我要一直上去。」
他咧嘴笑着说:「我也一样。」说着便按下按钮,然后摸摸他的头发。他是习惯于女人在他眼前卖弄的那种男人。他似乎是个东欧人,不过又不太像。贾姬心中确信,如果她问是否他的搭挡已经等在上层了,他不会太吃惊的。大概会对她再咧嘴一笑。两人都年轻,但是带有先前的职业运动员或是佩带徽章携带武器的家伙们那种懒洋洋的自信。她希望她猜错了,不由得很想抽支烟,而且想到要是把她的航空袋留在电梯里就好了。
门开了。黑头发的那个说:「你先请。」于是贾姬出了电梯,她拉着她的车进到昏暗的停车场上层。她走过成排的汽车,等着见到更显孩子气的,前额上垂着棕色短发的另一个人走出来。可是他没出现。她把灰色本田汽车的行李厢打开,正要抬起铝架放在里面时,正听见他的声音,于是回过头去看。他举着打开的身分证夹子走过来。
「嘿,我是特工法龙·泰勒,司法部佛罗里达分局的。」
听起来不像是特别肯定的口气。那个夹子是个身分证,里面镶着一枚徽章,还清晰地印着几个大写字母「FDLE」。
贾姬说:「小提琴(译注:英语小提琴为fidle,与FDLE音近,这是贾姬在装糊涂)?我从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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