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捣鬼。」泰勒说。
尼科莱朝周围看了看,看见他们后面没有汽车了。
「开过去。」
当他们驶过停在货运公司一片开阔地路边的那辆火鸟时,那小子正直视着前方。
「这周围有什么?」
「没什么,」泰勒说:「我想他发现我们了。」
尼科莱正往回看着。「是做露天餐厅家具的地方,一家油漆整修店……大概就是这种地方。」
「一个出租仓库的地方。」泰勒说:「在那条小巷里。」
「我们到哪儿啦?」
「蓝鹭大道。」
「转过去,往回开。你看见他了吗?」
泰勒看着后视镜。「他还在那儿。」
「他多半要拆卖那辆火鸟车的零件,」尼科莱说:「它开进那家专为汽车零件销赃的店后,你就再也没法看见它了。你明白我为什么想到『凸眼』了吗?」
泰勒点点头。「我要通过那个红绿灯,然后再回来。」
尼科莱扭过头看着那辆火鸟,还停在那儿,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在一辆偷来的汽车里有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他可能是帮派里的一员,对吧?他去见一个叫欧代尔·罗比的枪贩子,卖给他一支枪。还是那个欧代尔·罗比,他把一个家伙保释出来后,竟把那家伙给毙了,用的那支枪是从一个精品店里偷来的。偷枪的人叫『凸眼』,已知是个帮派分子,现在已经死了。」
「所以你要和这家伙谈谈。」泰勒说,这时有点着急了,他突然调过车头,又往回开去。
「看他会说些什么。」尼科莱说,同时握住放在大腿上的那支短粗的西格·索尔自动手枪。「警民合作一定能使我们办起案来容易得多,对吧?」
「我要绕到他的后面,」泰勒说:「你看他有枪吗?嗯?」
尼科莱举起手枪,以便拉动枪机。「拿你的命打赌。」
* * *
库赫在「面包」家的汽车道让他看的那东西是一支大型零点四四口径光闪闪的马格枪,是「面包」让他为一个客户弄的。事情是这样的:「面包」先查出谁有这样一支枪,那个人住在什么地方,库赫或者另外一个人就会闯入他家,取走枪,偷走武器,或者他看到的他喜欢或能出售的任何东西。在汽车道上时,「面包」想知道它是不是他要的那支枪,问问他枪管有多长。库赫告诉他:长极了,伙计,他们可以进那所房子去,给他看看那支枪。嗯—嗯,「面包」从来不让别人进那房子,库赫相信,里面有一个女人,他不希望别人见到。或者那是个他存着上万美元的地方,到目前为止,他一定是在枪支上赚了钱。「面包」说,他的顾客要的那支马格枪的上面有一个七点五英寸长的突出枪管,管他妈的那玩意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支是他要的那种吗?库赫问他是不是认为闯入那家时该随身带着一把尺去测量一下那支枪呢?「面包」说:「不用,伙计,你不需要尺。」他说:「你知道你的身体有多长,是不是?你把枪拿到手后,把它比着你的身体,然贫估计出差多少。」他向你吹嘘,说事情如何如何,还装出一副正经样子。这个人有意思,能够上电视,但是他自有他的一套。他不会把枪放在行李厢里,就这么放在那儿,也不会带回家去。他说,得出去,到藏枪的地方去。这可不是胡说。然后轻松地说,准备好几天之内去「打火鸡」。意思是说,他们去袭击纳粹的时候,要拿着存在他那里的所有的枪。他们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给起了名字。「兰姆酒·潘趣酒」就是他正在巴咍马进行的一笔交易,「打开房门」是他给那些排好次序让他们破门而入的地方取的名字。他们袭击纳粹的时候,就像是把「打开房门」结合在一起了,「面包」说,再来一次「打火鸡」。一大早就袭击他。……
库赫在这儿停下来看一看没人跟踪他时,他把大马格枪从裤袋里掏出来,放在他脚下的地上。他刚才注意到一辆小汽车在尾随着他,当时并没有别的车,那辆车机灵地跟着。这时过去了一辆白色的雪佛兰改良型。白车里坐着两个白小子。库赫等着看看还有没有车,好确定一下,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车一辆辆开来,再透过茶色挡风玻璃看着一辆辆过去,驶向蓝鹭大街。他看到那辆白色的雪佛兰轿车从前面沿对面的车道开回来,再调头跟在他后面,原来是一辆没带标志的警车,而不是几个人在找他们错过的一条街。瞧,现在又沿路开来,技巧地跟在他后面了。他从镜中看到那辆白车两边的前门都打开了,心想,等他们一下车,我就马上开走。
除非高速子弹能杀死你。他曾试过一次,被人从失事的车中拉出来,头上开了个大洞。
最好紧紧盯住这两个他妈的家伙。玩一手吧。
* * *
「他在下车。」泰勒说。
尼科莱认为那小子会在被他们带回到汽车里时,胡诌一套故事。那小子知道他们是谁。但他却站在那练火鸟的旁边,让他们看看他是多么的镇静,他的右臂搭在敞开的车门上,左臂架在车顶上。正在等着他们。大约在三十步开外。
「让车门挡在你的面前,」尼科莱说:「直到我把他抓住。」
「你确定他有一支枪吗?」
「我确定。」
「如果他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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