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我忽然想到,云雾之所以涌动是因为有风的缘故,既然有风,那么只要顺着雾气流动的方向,不就能判定我们行进的方位吗?
“想法没有错,可是你忽略了一点。”乾正阳否定了我的方法,“受特殊地势的影响,这里的风向并不稳定,你觉得是在刮北风,说不定是在刮南风。”
我还真是忽略了这一点,乌山并不是一座孤立的存在,而是与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山头形成了一条山脉。
而乌山处在山脉入口,三面被高山环绕,成了一个小盆地型的结构。不管哪个方向的风吹过来,受到阻隔都会反射到乌山上,所以风向随时在变。
所以乾正阳的一句话,像盆冷水浇下来,我刚刚涌起的一点信心,瞬间又荡然无存了。
其实我还想到一个更简单的方法,直接用指北针来定位。因为乌山唯一没有临山的一面对着正北方的位置,只要确定了这个方位,我们就能走出去。
然而我又失望了,乾正阳刚才已经用了这个方法,结果这里的磁场受到影响,指北针和罗盘都失灵了。
“那我真没辙了,能想的办法都想过,可是都没有用……”我嘀咕的抱怨着,索性坐了下来。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结果连信号也没有了,就算想搬救兵这下也不可能了。
乾正阳看起来也很着急,但他很沉得住气,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所以我怀疑他也没有想出破阵的办法,刚刚只是想让我动脑筋跟他一起思考。
另外我不相信他真的不顾苏雪和韩诚的安危,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半吊子的身上。
时间就这样耗着,天色也渐渐沉下去,风忽然间加大了起来,吹在耳边呼呼作响。乾正阳点上了烟,挨着我坐下来,嘴里吐了个长长的烟圈,一只手指轻轻叩着石面。
“乾先生,我还有个疑惑。”我望着他,故作深沉的说:“为什么我们上山的时候没碰到迷阵,现在下山却碰上了。”
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有人想困住我们,为什么偏偏选在下山的时候。
乾正阳冷哼了一声,说道:“刚刚还说你脑袋灵光,怎么现在就犯傻了?上山的时候对方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不仅弄清楚了,还知道我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再不动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从他们眼皮底下溜掉吗。”
原来是这样,姜还是老的辣,跟他在一起,我的思维跟三岁小孩子差不多。
“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应该上山,什么都没问到不说,现在还暴露了青铜钥匙。”我越想越觉得不值,真想抽自己两耳光,没事跟乾正阳提松居观做什么。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情,有人在暗中一路跟踪我们。甚至是从昨晚乾正阳拿到青铜钥匙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一举一动就关注到了。
乾正阳没有理会我的埋怨,闭上眼在倾听着什么。而此刻只有风声,难道他是想从风声中辨别方向?
忽然,乾正阳猛的站起来,抡起昨晚抢来的匕首朝着我们坐的石头下面刺去。
“砰!”
石头旁边鼓起一个脸盆大的土包,像钻地鼠似的快速朝着草丛里移去。
我呆在了那里,甚至坐着都没有动。土包的速度太快了,乾正阳追过去的已经消失在被雾气笼罩的草丛中。
就在此时,道路两旁的草木都不见了,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和乾正阳站在悬崖上的一条羊肠小道上,两侧的风卷起大片的云海朝着悬崖深处落去。
我从小怕高,明知道这只是幻象,还是被吓得全身冒冷汗,双腿打起了摆子。眼睛不敢朝下看,只好抬着头望着天空。
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雾气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得我头发晕,腿下哆嗦着站立不稳。
乾正阳刚刚追击那个土包,现在离我有几米远。我和他之间也被黑呼呼的悬崖隔着,他站立的地方就像是一个极小的孤岛,刚好只能站一个人。
按理说他也知道这只是幻象,就算踩上去也不会有事。可是他站在那没有动,看起来还有些恐惧,腿上慢慢弯曲,缓缓蹲了下去。我心想,莫非他也有恐高症?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处喘息,冰冷的寒气差点要把我给冻僵了。
我刚准备看看是什么鬼东西,乾正阳冲着我,急切的喊起来:“别回头,也不要乱动,慢慢蹲下去。”
虽然我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心里知道肯定跟我后面的东西有关?
就在我按乾正阳说的慢慢往下蹲时,耳边突然想起一阵风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我本能的低下头,就见一道黑影从头顶扫过,接着有什么东西滚落到了悬崖底下。
当时我被吓懵了,怎么这悬崖像真的一样?联想到乾正阳刚才的表情和动作,我腿肚一软,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
小时候跟王猛爬围墙时经常这样,因为怕高,只能这样趴着慢慢挪动。
“不怕用,悬崖只是幻象,但是那东西是真的,小心别让它伤着。”乾正阳蹲在地上,手往肩头的布袋里摸索着什么。
刚想问他刚刚我身后是什么东西,就见他朝我这边瞪大了眼珠子。我心里一咯噔,吓得不敢动了,轻轻扭着头,用余光朝后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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