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件好事,不过我心里却没有底,万一那天晚上的事真跟我有关该怎么办?
乾正阳似乎看出我的心事,拍着我肩膀说:“怎么?就这么没信心?康局都相信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算那晚你真的做了什么,也不是你的责任。”
“老乾说得对,关克,你安心的查案,其他的不要多想。另外跟你透个底,省厅领导出面请了省医科大学的脑科专家组,几天后就会过来给老罗会诊,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苏醒了。老罗是案子的专键人物,只要他醒了,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康局长淡淡的说着,目光游离到车外。
我很想问乾正阳晚上跟梁院长聊了些什么,看到康局长在场又忍住了。
乾正阳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在想什么,沉声的道:“昨晚送到医院的那两人情况怎么样?”
“你说的是福利院的护工?”康局长呷了口茶,叹着气说:“女护工已经死了,男护工还没有渡过危险期。”
“您是说金花已经……已经死了?”我声音有些哽咽,虽然跟她并没有打什么交道,但是眼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心里很不好受。况且她还是福利院的护工,平常在我们这些孤儿的眼里,也如医生一样被视为天使的化身。
福利院的工作又脏又累,工资却并不高,愿意到这里上班的人大多都是为了感恩和回报,我记得金花好像还是香城的爱心志愿者。
想到这,我眼眶被滚烫的液体充斥,四周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康局长双手紧紧握着保温杯,眼光坚定的说:“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为她报仇的。”
乾正阳也点点头,面色忧郁的说:“男护工不会有事吧?”
“很难讲,医生说幸亏那一刀刺偏了,要不也没得救。”康局长似乎有些后怕的样子,要是连冯胜喜也死了,这个案子不仅又多了一个牺牲者,而且这条线索又要断了。
乾正阳双手抱在胸前,皱了皱眉,好像在沉思什么。康局长问他:“老乾,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嗯,有些想法,不过还不能确定,等确定之后再告诉大家吧。”乾正阳说道,手忽然指了指车窗前面,“那边好像有情况。”
我和康局长顺着乾正阳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医院门口的保安跟一个乞丐在争吵着什么,声音很大,急诊科的几位病人家属都探头张望。
“这么晚了,乞丐难道不找地方睡觉?”康局长沉下脸说道。
我说:“或许他们就是想到医院来睡觉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乞丐这个社会特殊的群体,他们的存在有偶然也有必然。偶然是有些走投无路的人,选择了这条门路来谋生。必然是有人把乞丐当成一种正常的职业,利用扭曲的手段从中得到了不菲的收入。
我对乞丐向来都有一种犹怜之见,特别是身上有残疾的乞丐。因为在我刚刚被拐的时候,曾亲眼看到一个比我年纪还要小的男孩,双腿被人贩子生生打断而故意不给医治,然后卖给了一个乞丐头子。
因为残疾儿童能够在一些没良心的乞丐头子那卖个好价钱,很多人贩子在联系好买家之后就会选择一些瘦小的儿童下手。
男孩双腿被打断的那一幕,我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而这,也成了我记忆中的一块伤疤。如果没有警方和院长的解救,或许我的命运也会跟那个断腿男孩一样。
乾正阳望着车窗外面,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眯上了眼。他确实太累了,头发好像突然白了许多。
这并不是我的错觉,因为白天使用了禁术,大伤了元气,使得他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在那一刻,我心里隐隐有些感动,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院长来帮助破案,他完全犯不着这样拼命。至少在从乌山下来后,他就可以跟康局长撂担子,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私人侦探去。
在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到王猛和康局长的影子,那种为了职责而不惜付出一切的劲头。所以我内心里,更加坚定了以前的身份就是警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警察。
夜渐渐深了,乾正阳的鼻子发出沉沉的鼾声。康局长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也睡会吧,外面我来盯着。”
我点了点头,刚刚合上眼,就听见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医院保安和乞丐闹得越来越凶,很快又有两个保安跑过来,将那个乞丐扣住往外面拖。急诊楼前已经站了十几个人,对着保安和乞丐指指点点的。
乾正阳也醒了过来,睁开眼,淡淡地看着外面。
就在这时,梁院长鬼鬼祟祟的从住院部的门口溜出来,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扬尘而去。
“梁院长走了,咱们要不要追?”我看乾正阳和康局长都把目光停在急诊那边,好像并不太关心梁院长这边的情况。
康局长笑道:“由他去吧,咱们先在这里看一场好戏再说。”
乾正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康局说得对,等会肯定有一场好戏要开锣,咱们把车往前开点,这样看得更清楚些。”
我这会才明白,梁院长根本就不是他们今晚关注的目标,他的离开是想转移视线,如果我们真的去追那才是傻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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