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闭上眼,试图情绪代人那双“眼睛”里,可那些残念怎么都起不来。这时耳边传来低吟如诉的声音:“漆黑如墨的天幕下,树梢的暗影浮动,空气中是死亡的味道,没有血腥味,纯净的像初生婴儿般,美,这幅图真的太美了。我一定是天才,创造了这么美丽的画面,只可惜这个世界是孤独的,没有人能走进来。你们,都只是我脚下的一粒尘埃,任由我踩踏,侮辱,操纵,芸芸众生,谁能找得到我?”
随着语声轻缓抵入耳膜,我整个思维就像是进入了那个空间,妨如我用眼睛看到那副画面,一切情绪油然而生,自负,张狂,目空一切,就是我。
当声音停落时,耳畔的气息仍在,一下一下打在皮肤上,透进毛孔,血脉喷张,生出一种想将眼前残影彻底粉碎的狂念。什么是无?残留的躯壳有何用?灰飞烟灭才是正道,燃烧吧,让罪恶沉入地狱,让仇恨烟消云散,让……
让什么?我陡然睁眼,一双如幽镜般的漆黑的瞳眸近在咫尺,看进去就犹如跌进无边深崖,意识在沉落,喃喃而唤:“楚高城……”
唇上突的一热,绵软相触,魔咒消除。
我呆呆地看着那张靠近而且放大了的脸,深黑的眸近到能看见自己倒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唇上轻轻的触碰,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萦绕。忽的唇瓣一疼,他退开了些距离,而狭长的眼却紧紧盯在我脸上。
我问:“你干什么?”
“做下试验。”他风轻云淡地回。
我再问:“什么试验?”
他顿了一瞬,再开口时淡淡的表情:“你刚才有什么感觉?”
脑子钝钝的,以为他转移话题问刚才闭眼时的感觉,偏头想了下老实答:“我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好似进到了一个虚幻的空间,情绪与思维变得都不像是我,而是……那双‘眼睛’。甚至出现一些异常疯狂的念头。”
高城垂了眸,情绪敛在睫羽之下。我很想掰起他的下巴正视着他问为什么?他的声音难道有着某种魔力?静等片刻,终于他抬起了眸,低吐了两字:“心魔。”
“什么?”我怔然而问。
“每个人都有心魔,善与恶同时并存,人的体内潜藏着暴力因子。只是大部分人能克制恶念,让善凌驾于恶之上,这种就被论为精神形态正常。相反,一些犯罪份子,他们的恶念超越了善,而且恶在滋生后会蔓延,贪念,欲求,这些都是越膨胀越无法满足,所以就会有连环抢劫,连环杀人犯出现,这种被称为精神形态反常。我说话只是起到辅助导入你情绪进状态的作用,没法影响你的心魔冒出,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形态,无需太过在意。”
我茫然而问:“你是说那些恶念真的来自我,而不是那个人?怎么会这样?我即使有恶的心魔也不该是那种呀。”
高城低低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何为善?又何为恶?它们有具体的形态吗?都不过是人的心念,既然是心念,就无可区分,它会做的事,你同样也会。”
我被他说得惶恐起来,惧怕刚才那个自己,“假如,”我抿了下唇,喉咙干涩,“有一天压不住恶,我也会成为那样一个连环杀人犯吗?”
“你?”高城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省省吧,脑容量不够,智商偏低,还没走出家门就能被我逮住,太没挑战性。”
第73章 我和你不一样
我划转视线看他,默了几秒问:“那你呢?”他如此高智商,深谙各种行为逻辑学以及犯罪心理,假如是他犯案,还有人能抓到吗?但见他的神色沉敛,眼神却倨傲:“如果是我,那是罪恶的纵横,刑警的悲哀。”自负,轻狂,高傲,因为他有这资格。
随即他有语锋一转:“不过,我对那些没兴趣,猫与老鼠的游戏,我比较喜欢做猫,将老鼠逼到无所遁形,这才是天才的自身价值。”
我暗下里撇嘴,虽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厉害,但这臭屁的性格真是让人无语。可就在我压低头撇嘴刹那,他的指尖触过来,点在我唇上,听到他说:“我刚才问‘你有什么感觉’是问这,解答完你所有疑惑,现在能讲讲你的感受了吗?”
脸一点一点地漫开热烫,不敢去看他,支吾着说:“哪里有什么感觉?”
下一秒下巴被抬起,他又压过来,用唇重重碾过我的唇瓣,然后问:“那现在呢?”我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只觉唇上火辣辣的烫。高城眼中闪过了悟:“果然如此,你缺了根神经。”
呃?“什么?”
“一般女性走在大街上,从十六岁以上到四十岁以下,看到我基本都会回头。假如近距离接触,大约三天时间会眼冒红心,这些都属于正常的女性心理状态。”
我听得额头直冒黑线,还有比他更……脑中翻找着词汇,但还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他又开口了:“而你,”我竖起耳朵去听,“从认识至今,我们之间不止近距离接触,更深层次面的交流都属于频繁这个范畴,可你在情感上无动于衷到麻木,男女之间的额尔蒙激素完全无法刺激到你,唯一一次算是触及到男女底线的是那次我赤着上身走在你面前,因此你动气了几小时,但在我推荐的咖啡攻势下,气焰立即消散了。而刚才对所有男女来说,唇瓣相触这类暧昧性极强的暗示,你的表现是麻木、茫然,外加一点点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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