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源西公交车总站报了案。说昨天晚上有一辆18路公交车失踪了,跟车一起失踪的,还有许多乘客。
直到几个月后,警方这才在距离源西镇100多公里的水库附近找到了失踪的公共汽车,并在公交车内发现几十具早已严重腐烂的尸体。
公交车确实是找到了,但是令人不解的疑点接踵而来。
首先,公交车中的油料,还剩下一半多。根据专家测算,18路公交车出来时并没有加油,那就意味着,它经过了冠宇大厦五楼的站点后不久,便没有继续行使了,可一辆没有行使的汽车,究竟是怎么自己跑到一百多公里外的水库的呢?
警方十分疑惑,将油箱打开一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车油箱中的液体,根本就不是油,而是血。人类的血。
第二,车中的尸体,虽然高度腐烂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外伤,法医检查来检查去,也查不出具体的死因。最后下了个判断,说所有人疑似在生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换言之,是吓死的。
源西镇公交车总站为了纪念失踪的乘客,也是为了起到安全警示的作用,决定在镇公交系统中永远停用“18路”这个番号。
“这起离奇事件在当时甚至惊动了省上,许多报纸和媒体都在疯狂报道。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一问源西镇的老人们,他们一般都清楚,而且摆得头头是道。”风雅舔了舔嘴唇,遍地生寒地将这个故事讲完。
我抠了抠耳朵,怪了,这故事的套路怎么有些熟悉。而且故事情节,也依稀在哪里听说过。还没等我开口,风雅的男朋友却在第一时间反驳起来。
“不对不对,我听到的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你讲的全是道听途说来的,是假的。”周成用力摆着手。
我看了一眼窗外,车外的浓雾仍旧翻滚不息,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公交车的车灯划破黑暗,犹如肥硕的虫子在漆黑的奶油中艰难爬行。
“你说你女友的故事是假的,难道这18路公交车的事,还有别的版本?”我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当然有!”周成咳嗽了一声,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来。
“当初的源西18路公交车案,本来闹得并不算太大。可是这件事情在近年因为网络的力量,被传得到处都是,所以变成了都市怪谈。也因为太熟悉,再加上网络平台独有的以讹传讹的特色,一时间出现了大量不用版本。风雅,你讲的那个就是版本的其中之一。但所有的版本都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在细节上,没有一个是完全真实的。”
周成在黑暗的车厢中缓缓道:“18路公交车案,发生的时间段究竟是不是1995年,老实说,大部分人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因为那会还在念小学,而且曾经住在公交公司家属区,而那件事又闹得人心惶惶,所以反而还记得清清楚楚。”
“具体时间,应该是在1993年左右。本来源西镇公交集团怕担责任,还想要将车辆和人员失踪案压下去的,但是等地方电视台播出后,引起了轰动。这才无奈地通报了出来。”
“那会大家家里都不富裕,私家汽车很少人有。所有人上班上学以及出行基本上都靠公交以及自行车。18路公交车案闹出来后,人心惶惶,源西镇甚至周边许多区县市民都一时间不敢坐车了。”
周成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我还是听说过一个版本。这个版本,恐怕是最接近真实故事的版本。当初18路公交车从源西镇公交总站开出后,会途径冠宇大厦五楼的站台,然后开往终点站,但是之后由于18路公交的番号取消了,就连从前的路线也一并解体了,所以很少有人记得那辆车的终点站究竟是哪里。”
“其实,那辆公交车的终点站,才是失踪案件的核心所在。也是事故为什么会发生的原因。”
“而公交车,也不是在什么水库找到的。它被发现时,是在离终点站几公里外的一个山林中,那地方,几乎属于山的后山腰了。最怪的是,山上并没有任何道路,相当于绝对的蛮荒丛林。以18路公交车的体型,根本不可能穿过那么深的密林。”
“何况,警方也没有在公交车的穿行路径上,找到有车行驶过的痕迹。没有人清楚,它是怎么出现在哪儿的!”
“至于车上的乘客和司机以及售票员,都没有被找到。”
周成舔了舔嘴唇:“抛开灵异部分,当初公交公司的一位伯伯曾经分析过,那辆失踪的18路公交车,确实只有中途两个下车的人生还了。一个是一个老太太,一个是叫做张栩的青年。”
“那辆车开到中途时,也确实有十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上车。要知道,其实那地方有个监狱。那些人都是越狱的罪犯。罪犯们逃脱后,在一家办丧事的人家中偷了孝服换掉了囚服。而最后两个穿黑衣,架着一具像是尸体的家伙,也是逃犯。至于,那句所谓的尸体,是被逃犯打晕过去的狱警。”
“18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很偏僻,逃犯们想要借着荒山野岭的掩护逃到国外去。而那个晕掉的狱警,是他们手中的筹码。逃犯们心想,一旦被发现了正好将狱警当作人质。中途那个老太太看出了端倪,害怕了。以为晕掉的狱警以及那些白衣人都是鬼,她心肠虽然好,但是也怕打草惊蛇,治好抱着救一个算一个的想法,扯着叫张栩的年轻人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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