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这是一种技巧活吧,虽然有些故弄玄虚,不如打火机实在了点,但一般人真的做不到,起码苍东如何在掌心保存磷粉这个法子,就有些门道了。
我看见苍东揭开玻璃瓶口,隔空对着火焰等了一小会,里面那条海绵体就忽然自行燃烧了起来,苍东立刻将瓶子盖紧,里面的火焰并不灭掉。
我暗想,可能苍东又在里面填了磷粉。
苍东将那瓶子上面的吸管插入程天乐的鼻孔里,嘴里念着几句话给他听,“吸吧,多吸一点,这样你的灵魂才能苏醒!”
苍东的一只手缓慢的、不停的在瓶壁上轻拍,闭上了眼睛,法咒声开始弥漫,那里面燃烧之物散发出了青烟,烤焦了……
流油了……
尸油嘶嘶冒泡,那烟就凝聚在瓶口,被程天乐吸进了脑中。
更加惊人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如同巨形蚯蚓的家伙,每被紧闭双眼默念法咒的苍东微震一下瓶壁,就会跟着颤动一下。
它开始扭曲,又会舒卷、如同大虫般昂首抬头,被那附身烈火烫的夺命攀爬,可再次从倾斜的瓶壁上掉下来,又会灰溜溜的在瓶底蠕动,时而向前、时而向后,偶尔也会发狂一样撞击在瓶壁上,我仿佛看见顶在瓶壁上的地方,那是一张鬼脸,抽搐痛苦的鬼脸!
它化身青烟,不断成为巫术的能力量而被程天乐所吸进去。
它被那跗骨之火煎熬的满是苍夷、布下道道黑色尸油的痕迹。
我内心开始揣测,是不是苍东拍在瓶壁上的手在作怪,是他用苦练多年的力道震动那块燃烧的肉使我惊讶?
可是突然,苍东的手停滞在了瓶壁上,不动了!
但是,那块附着阴灵的肉却没有停下,它嘶吼、它挣扎、它就像临死一击,不甘心的挺直了身体,却无法逃脱巫术的压制,瘫软了,上端喷出一道黑油,直击射在了瓶壁上,终于,全部彻底炼成了一滩黑色液体,我骇的一愣,不由倒退一步,却发现苍东早已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万分仁慈,说是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也不为过,我顺着苍东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又吓了我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天乐醒来了,他的双手因使力过度而屈成了爪,早已因病痛折磨瘦下来的干爪,就是一对鬼爪!
程天乐年迈的身体绷的直直的,连脚掌都蹬直了,僵硬的脖子尽可能的微微抬起来,我看见,程天乐的眼中满是血红一片,口里流出滴滴答答的哈喇子,只有鼻子里那根吸管,还有青烟涌入。
苍东一抽那根吸管,脱离了巫术力量的供养,程天乐全身抽抽的又慢慢躺下了,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感觉怎么样了?能挺得住吗?”苍东大师很轻柔的问了一句,以目前程天乐神魂颠倒的状态显然不能回答,但是他还是有些神智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揭晓了两个问题的答案。
我说也真是神奇了,程天乐居然真的没有死!
苍东就为他擦擦汗,要去准备动手术了,只是肚子上插着的那把刀算什么鬼。
我和挺借这个时间跳出大屋,出来透口气,在这大屋旁边,有一片挺大的空地,泥土是翻过的,好像是播下了种子一样,附近立有一个打拳的木桩,挺就跑过去砰砰砰打了几拳,问我,“楚,来几下活动活动?”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四下一看,坐在了那块自留田的田埂上,“你还会打拳?”
“会,我会打泰拳,也喜欢截拳道,打拳的时候很爽,能放空心思。”挺又打了几拳,我看见他的眼神很犀利,我趁机把刚才苍东用手劲震动瓶子是一个小技巧的猜测问了问挺,问他我猜的对不对。
“楚,你又把巫术想的太简单了,我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不告诉你你又很好奇,我只能说有些东西是真的,有些东西是小伎俩。”
挺停下了拳头,“我舅舅点火是小伎俩,可他燃烧阴灵,转嫁能量是真的,程天乐死不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能量?”我抓住了一个新鲜名词。
“对,我们的巫术,信奉的是能量,信奉的是自然,死人是一种能量、活人也是一种能量、月亮是一种能量、太阳也是一种能量,信仰是一种能量、诅咒也是一种能量,这些,都属于自然!”
“活人祭祀,唯一的要旨,就是把诅咒的能量转移到诉求者身上,转化成使你愿望成真的能量,即诅咒加身!所以称之为活人祭祀……”
“种植之后,你将永远活在诅咒之中!”
太奥妙了,原来诅咒是一种能量,挺看我醍醐灌顶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知道了,但你其实并不知道,它真正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我一激动,就把挺的话打断了,还顺手将烟头按进身后的田地里撵灭了。
挺蛋疼的看着我,“楚,你把烟头按进我舅舅的养尸地里了!”
☆、71、刮肠子
我回头望了望身后偌大的空旷黑土地,竟然是苍东的养尸地,怪不得手指头接触到黑泥总觉得那么阴冷,晓不得下面埋了多少腐烂的尸体,瞬间背后凉飕飕的。
我一步跳了起来,猛拍屁股上沾着的泥土。还好最近心理能力强大了不少。否则必定惊吓的尿了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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