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会才见到一处大宅子。
我在门口站住,下意识往西边望去,虽然一片模糊,但我仍旧忍不住颤栗。
那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想罢,使劲儿敲上门。
“开门!”我只听得院子里有细微的声音,却没人开门,当下起了火,“大力,踹开!”
大力也是听话,二话没说,脚已经猛的蹬了出去,‘夸茬’一声,门两半开了。
卧槽!这脚力!
我膜拜竖起大拇指,手动点赞。
往里面看去,只见院子里乱糟糟的,地上还堆着个木头推车,推车上是一摞摞纸,我看不清楚,走过去摸。
大力彼时一阵惊呼:“我去,这是黄钱!怎么会有黄钱,李晴,到底谁住在这啊,怎么这么阴森。”
我安抚她别害怕,往屋子里走,老神棍家有黄钱并不稀奇,顺势打开电灯开关,却发现灯不亮。
“怎么没电啊?”大力紧张的絮叨着,“这家主人是不是穷的交不起电费?”
我被大力唠叨的烦躁,打开手机电筒,凭着记忆到处翻。
最后拉开抽屉,模糊间竟是看到两只红蜡烛和一盒洋火。
我手有些发抖,大力却是高兴,连忙过来要点,我拦住,想着以前发生的事,只觉得这红蜡烛邪乎,不能让景爽碰,咬了咬牙亲手点上。
屋子瞬间就里亮了,模糊间,看着室内陈设到是没什么变化。
我清了下嗓子,直奔主题:“老神棍,我今天找上你,就为一个公道,我知道你在屋子里,逼我去找你吗?”
半晌,屋子里没有声音。
“今天我意外和朋友遇到才一起来的。”我的言外之意,我朋友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今天我不会和你撕破脸。
这话一落,果不其然传来了脚步声,我四处寻找,最后定格在院门口。
“骇!”
我惊得后退两步,满眼不可置信。
只见老神棍两眼凹陷,没有焦距,衣服还是那身黑色长袍,只是破烂不堪,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如同乞丐。
我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再看大力,正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玩手机,见我看她,忙斜了我一眼说我神经病,明显家里没人。
可老神棍停在在我一米之外,不仅脸上明显带着惧意,而且我还能看清他的脸!
所以,他死了,是真的……!
看他死前凄惨,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惊着,老神棍猛地跪了下来,对着我连叩三个头。
我心乱如麻,立时就往院子里走,直到确定景爽听不到我的声音,才对着跟来的老神棍发问:“你怎么死的?别以为你死了就一死百了,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死了,也不代表能得到原谅,有什么用?我老娘又活不过来。
陈神棍摇摇头,呜呜哽咽却发不出声音,血泪从毫无焦距的眼里流出来,我仔细一看,他竟是瞎了。
老神棍满脸哀鸣,用手沾上血泪,在地上写着什么,一个字一个字逐个成型,但却写一个消失一个: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我没骗你。
最后,老神棍起身,满脸释然,渐渐消失,似是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心里些许不舒服,脑子混乱,如鲠在喉。
“没人在家,走不走啊?”正巧大力走出来,是等得不耐烦了,“这一会更黑了。”
我缓过神来,点头说走。
回去比想得顺利许多,只黑了西头一段路,也许是因为晚了,挨家挨户都开了灯泡子。
回到车里,大力长舒一口气。
眼见着晚了,问我回不回沈家,我摇头说不。
好不容易正当借口出来,能逃脱一天就一天:“去你家,我陪睡,不要钱!”
大力高兴坏了,景伯父不在家,只有景伯母在,去了不免一顿怜惜我,好吃好喝好招待,弄的我伤感之余,对大力羡慕至极。
别管多大,有个老娘就是家。
晚上,两个人洗漱好,躺在被窝里说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沈家的案子:“沈峥到底是什么理由出来的?”
“还记挂他?”大力白了我一眼,也是称奇,“沈峥有两刷子,不知道从哪条渠道联系了精神病医院,能让精神病院承认收了死者柳微,并且报了死亡消息给沈家。沈峥的律师陈述说,沈家在殡葬管火化了尸体,也有墓碑,说沈峥接到警察问询也很诧异,所以才找律师申诉,结果局里只能推测有人在殡葬馆调换了尸体。”
我听完呵呵冷笑:“都说是孤女了,怎么可能有人闲到调换柳微的尸体,警局信了?”
大力摇头:“连老法那个白痴都不信,英明的警察叔叔怎么可能会信。”
听她描述,警察当时就不信,立时反驳了,没想到沈峥的律师竟然叫来了人证,精神病院的医生,以及殡葬场的人,两人均指证说他们看到的就是柳微。
“法律相信的是证据。”我翻了个身,闭上眼掩住失望,“但并不是所有的证据多可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娶进门,精神病,殡葬火化,呵,还真是快。”
大力唉了一声,挨得我近了些:“其实我有些喜欢法医这个职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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