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那个桌台了,骨灰盒摆在上面,我旁边还有一个莆田,上面却坐着一个“骨架”。
真的是骨架,阴木做成的躯干,人参做成的脑袋五官,还有血玉石做成的心脏,看着如同一个简陋的木娃娃一样。
我说这就是介质?方正狂热道:“对,这就是救你家人的介质,你可要注意了,最后一步了,出了事只能怪你啊。”
我心中冷静,因为我觉得他在撒谎,他不会因为能救我家人而狂热的,他在救古小沫,我家人只是顺带的。
我现在只能相信他会顺带救我家人,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就点了点头,方正指了指墙上的石英钟:“到了今晚十二点,复活仪式就正式开始了,你什么都别干,也别动,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我表示明白,他径直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坐着。
我盘腿坐了很久,不怎么感动,麻痹的时候就挪几下,难受得要命。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舒服就躺一躺吧。”
我一愣,扭头一看,古小沫冷淡地坐在旁边地上,十分自然随意。
她也在等十二点么?我说我乱动没关系吧?她点头,神色很沉寂。
我想了想道:“那些恶鬼已经开始杀人了……”
“别说这个,我不想谈。”
古小沫径直打断,我抿抿嘴,斟酌半天才道:“我一直想知道,之前你留在死亡谷到底在干什么?”
古小沫一滞,然后缓缓地呼了口气:“你没必要知道。”
我不吭声了,感觉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或许过了今天午夜,一切都会改变吧。
两人都沉默着,房间里的香已经烧完了,但味道久久不散,石英钟一下一下地摆动着,映衬出更浓烈的死寂。
不知坐了多久,古小沫轻声道:“周川,世界是很残酷的,有些事我也不得不去做,你把我和我的一切都忘了吧。”
她冷不丁说这话,我摸不着头脑,说是什么意思?她微微笑了起来:“那次我变了一天的人,是南宫芊荨教我的,感觉挺好的,我很有魅力对不对?”
我更加迷糊,看着她点头,她轻叹一口气:“可惜你又去找那个苗女了,我变成人也留不住你。”
我说不是这样的,当时是死亡谷出事了我必须得去看看。
古小沫点点头又笑:“没事,我上次逗留死亡谷才知道你……算了,你别怨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她说完不再说了,脸色很苍白,低着头像是在垂泪却哭不出声。
我是完全听不明白,后来我眼瞅着快十二点了,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来坐直了,而她眨眼不见了。
四周冷得过分,仿佛有巨魔出世了一样。方正猛地推开门进来,一伸手将一张符纸贴在了我脑袋上。
我当即感觉不能动弹了,也不能说话,连眼珠子都不能动一下。
这让我十分惊惧,这王八蛋想干嘛?
不一会儿,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我眼珠没办法移动,所以看不清他,但感觉很熟悉,脑海中一转想到了,是老古!
古小沫的父亲也来了!
四周气氛越发寒冷,这两个王八蛋低声商议着什么事,接着直接划破了我的手指,接了一些血。
我能看到骨灰盒,他们打开了骨灰盒,将我的血滴进去了。
一时间阴风大作,吹得我眼睛刺痛,方正和老古两人都很狂热地看着骨灰盒,我依然不能动弹。
接着一道阴影从骨灰盒中飘了出来,我认出是妹妹了。
方正在说话:“老古,先用这丫头的鬼魂润润介质,不要急。”
老古动了动手指,直接将妹妹的鬼魂甩到了那具介质上。
我只听到一声哀嚎,接着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我意识到了什么,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但完全动不了,眼角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可睫毛都没办法眨动一下。
他们两人完全没理会我,过了好一阵子又一道鬼魂飘了出来,这次确实我母亲。
“继续润,给小沫最好的附体介质。”
老古的声音在颤抖,听在我耳中异常刺耳。如果我此刻能动肯定已经变成疯狗扑上去了,但完全动不了,眼角的泪水一直流却没办法眨一下眼睛。
我母亲也发出了哀嚎,接着是父亲的灵魂,他们早就把我家人的灵魂囚禁在骨灰盒里了!
我此刻恨得肠子打结,一直默念虫子虫子出来,可完全无法控制虫子出来。
等再一次四周死寂,老古颤声道:“小沫,出来吧。”
我几乎晕厥,偏偏不得不坐着看,骨灰盒半天没动静。方正忽地一脚踢开我,我只能看到天花板了。
痛苦、悔恨、震怒完全让我崩溃,再也承受不住,活生生晕了过去。
一直做着噩梦,等惊醒的时候已经能动了,还是方正的房间,骨灰盒不见了,介质也不见了,房间里空荡荡的。
我惊恐地四顾,大声疾呼:“方正,老古,我草你妈的!”
我冲出去,外面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方正的院子仿佛已经废弃了,我抓起凳子乱砸:“我草你妈的!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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