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梦连连点头,然后苦了脸:“没钱啊。”
我擦,是啊,没钱啊!两人面面相觑,不只是哭好还是笑好。
我搜刮衣服裤子,看看有没有钞票,但不可能有的。我身上只有一个看时间的手表。
芹梦也搜刮,结果她竟然摸出了一坨疙瘩来。我一瞅,这不是在鬼孤崖挖到的那个什么治疗痢疾的玩意儿吗?
芹梦就高兴了,忙将这东西给老中医看:“先生,这是苦楝,卖给你……”
她话都没说完,老中医径直抢过,眼珠子都睁大了:“好东西,这个得长了十几年了。”
我心里一喜,看来是个值钱的东西。也的确值钱,老中医竟然给了我们三千多块钱,就这么一个小疙瘩。
芹梦说卖便宜了,做成中药卖给富贵人家更值钱。
我可没心思想别的了,有了钱赶紧去找旅馆找饭店。
两人都跑了出去,一翻折腾,饭菜要了,旅馆订了,还换了一身衣服。
这简直爽得不行,我们回去找蓝道长的时候他也已经醒了,就是挺虚弱的。
多余的话不必多说了,今晚就是吃吃吃睡睡睡,蓝道长也是恶鬼投胎,忍痛吃得那叫一个利索。
三人都胀饱了肚子才回旅馆。
吃饱喝足了就又觉得累,倒头就睡。这一睡睡到翌日下午,我们终于有了精神。
芹梦就说要回去了,师兄还需要师父治疗。蓝道长也急着回去,三人不再多留,当天傍晚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下简直舒服透了,我们睡一个火车软卧包厢,说说笑笑好不乐呵。
这次死里逃生也算是惊险万分,三人都算是磨练出了一副好胆量,尤其是蓝道长,他刚开始挺惹人厌的,这会儿倒实诚了,也不乱吹逼了。
我就问他叫什么名字,是时候好好认识一下了。他却不爽了:“叫我蓝道长还委屈你了啊?问什么名字。”
我斜眼,芹梦掩嘴一笑:“师兄叫蓝幽幽啦。”
我喷了一口水,蓝道长脸都红了。我跟他握手:“你好蓝幽幽,在下绿旺旺。”
他气得个半死,看来对自己这个名字很不爽。我心里想笑,芹梦也在偷笑。
一晚上大家都在闹,难得遇见这么安宁的时候。但躺下想想还是挺后怕吧,眯了一会儿眼做个噩梦吓出了一声冷汗。
我就睡不着,跟对面的蓝幽幽说话:“幽幽,回去后要干什么你知道吗?”
他怒眼一瞪:“我怎么知道?叫我蓝道长!”
我坐起来挠痒痒,说一睡觉就做噩梦,还是不安稳啊。蓝道长鄙夷一声:“出了大兴安岭哪里还会有危险?我跟你说,城市里的邪物都是些孤魂野鬼,一点卵用都没有,现在可是我的主场了,爷一手捏死三只鬼!”
我听他吹得厉害,说我们生活中真的有鬼吗?电影里那样的。他点头:“当然有啊,山里有魅,城里有魂,你都接触到了还不懂?不过放心吧,咱学的就是对付鬼魂的,怕个鸟。”
他还吹上瘾了,我不跟他说了,想着也的确不该害怕了,鬼孤崖都逃出来呢。
于是又躺下休息,这次睡到了晚上11点多,我要起来喂骨灰盒了。
蓝幽幽和芹梦已经睡着了,包厢里也就我们三人。我等到了12点,给骨灰盒喂了血,然后起身去厕所。
软卧这边挺安静的,大晚上过道里也没有人。我到厕所去撒了泡尿,然后随意瞅了瞅四周。
厕所另一边就是硬座车厢,此刻里边已经关了灯,乘客也基本在呼呼大睡。我瞄了一眼打算走了,结果忽地瞧见中间位置有个汉子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没啥好奇怪的,可就这么直愣愣站着也不动。
我就疑惑了,再看几眼,他动了,挪到旁边去翻架子上的行李。
我心想是要找吃的吧,结果他一路翻行李,翻了好几个。
这就不对劲儿了,那些行李是别人的吧,他是小偷?
我皱了眉盯着他,他似乎有所察觉,冷不丁回头看我。车厢里很黑,谁也看不清谁,他看我我也看他。
这小子要是小偷就该收敛一下吧,都被我发现了。两人对视了足足一分多钟,他终于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看来是收敛了,我撇撇嘴也回去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是被一阵喧哗吵醒的。我十分敏感,还以为遇到什么鬼怪了。
起来才发现是旁边硬座车厢那边在打人。蓝幽幽和芹梦已经过去看热闹了。
我也跑了过去,瞧见一堆乘客在殴打一个汉子。我看着有点眼熟,这汉子好像是昨晚偷东西的家伙吧。
“挨千刀的小偷,打不死你!”
人群激愤,打个不停。那小偷一直否认,都要被打晕了。
芹梦不敢看,蓝幽幽倒是津津有味:“这小子挺大胆啊,听人说偷了一晚上东西了。”
我心中一愣,老感觉不对劲儿。再看那些殴打小偷的乘客,他们一个个都脸色扭曲,简直跟要杀人一样。
这特么偷个东西至于这么狠吗?表情也太不自然了吧,就好像是强迫自己打别人一样。
我眼看小偷被打晕了,他们还没住手。我就赶紧拉开这几个打人的乘客:“都打晕了,到站了交给警察就好了,别打了,死了你们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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