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脚,转身问他什么事。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好一会,才说道:“你叫唐琳对吧,唐琳,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医生了。”
我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脑门儿上。明明要看医生的,应该是你这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好吗!
呵呵……
我送他这两个字,然后就踏步朝着村外走去。
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闺蜜也一直给我打电话,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让我回去,我也该回去了。
走出村头的时候,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如果我回头,就能看到在某个地方,一个怪模怪样的树精正看着我离开。
但是我不想回头。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走到那片乱葬岗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来时发生的那些事情,脚步停顿了一下。
再见……我心里默默的说出了两个字,迈步穿过了乱葬岗。
或许是太阳当空,又或者它们害怕了,这一次它们没有出来迷惑我。而且我还感觉到,这里没有以前那么阴森了。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整个乱葬岗的所有鬼怪,早就被灭的一个不剩。
走出乱葬岗后,踏在乡村公路上,我微微提起来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了下去。
这里很难等车,而且因为经常闹事,所以一般这里的过往车辆都很少停,更何况大中午的,我一个女人在这拦车。
我足足从上午等到了下午,才有一辆开拖拉机的老伯愿意带我一程。
老伯问我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到这荒山野岭来,要不是他从小胆子就大,还真不敢带我。
我笑了笑,说来这里找一个亲戚,住的比较偏。
老伯问我亲戚有没有找到。
我想了一下,浅笑着,算是找到了吧。
马伯伯把我一直送到了坐汽车的地方,我从口袋里掏钱想谢他,但是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钱包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马伯伯说不用那么客气,还掏出来两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让我拿着路上用。
“马伯伯,你带我这么远我都没什么谢你的,怎么能要您的钱呢。”我推脱着。
马伯伯抽了口旱烟,憨厚的说道,“看你这闺女说的,出门在外谁没个不方便的时候,拿着!哎,我也有个闺女像你这么大,一直在城里打工,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次,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看的出,他很想念他的女儿。
或许,他只是想把这两百块钱给我,寄托一下他的思念之情吧。
“谢谢。”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接下了钱。
他给我的已经不是两百块钱那么简单,而是一份心意,一份亲情。
这时,那开往县城的大巴来了,大伯催促着我,“闺女,哦弄错了,唐姑娘啊,快上车,坐前面位置舒服些,不会晕车。”
马伯伯的话,让我心里莫名的一暖,眼眶忍不住的就湿润了。
我询问到马伯伯他女儿的名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帮他找找他的女儿。
马伯伯说她女儿叫马晓静。
我听到这个名字,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过也或许只是听过,不是同一个,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走不走啊,不走别堵在这!”司机催促着。
“走,马上就走……别在意哈,师傅,人老了就难免罗嗦……闺女啊,上车啊!”
马伯伯跟司机陪着笑,然后把我送到车上,然后恋恋不舍的下了车。
车开了。
窗户外,我扭头却没看到马伯伯身影,拖拉机也没了。
或许他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女儿,不忍离别,已经走了吧。
我回过头来。
世上到底还是有好人的。
善良的马伯伯,希望你永远都会好好的。
我心里默默祈祷着。
慢慢的,车摇晃着,我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售票员是个胖女人,站在车厢里,嘴里一直念叨个不停,“那个天杀的啊,居然敢给我一张冥币,这不是咒人呢吗,啊!坐不起车就不要坐了啊……每次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前是假币,现在居然是冥币了……”
我看到售票员的手里拿着一张百元冥币。
车厢里其他人也议论着,说谁这么缺德,居然会给冥币,这不是咒人死呢吗,比给假币还可恨。
我笑了笑,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谁知道,就这么被那胖女人给听到了。她走到我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姑娘,你刚刚是在笑话我吗?还是说,这冥币就是你给的?”
我笑了,第一次见泼脏水泼的这么没技术含量的。
胖女人却抓住我不放了,说道:“你还笑,看来就是你了!”
车上其他人也指指点点的。
“看这小姑娘挺漂亮一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你不懂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漂亮的女人越看不透的。”
“……”
好吧,姑娘我承认你们说的有一半是对的,我确实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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