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那个当地,有个传说,一千多年前有一只蝙蝠精就是在他们村里修炼成仙的。”尤素说:“这只蝙蝠成仙后,有了大神通,还不忘报效乡里,所以香火一直传到现在。”
“胡说。”鸟爷道:“满天神佛从来没听说过谁是蝙蝠精的。”
尤素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们,用手机照着鸟爷。尤素的脸在光芒下显得青绿,周围一团漆黑,我看得心脏狂跳。
鸟爷道:“你……你怎么了?”
尤素叹口气:“我告诉你那只蝙蝠精是谁,一说你们都知道,它就是八仙里的张果老。”
我和鸟爷都震住了,谁也没说话。
现在气氛又恐怖又古怪,我们跟在尤素的后面,顺着墙继续往里走。因为光线所限,整幅画我们也仅能看到照出来的一部分,无法窥得全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幅画应该占据整整一面墙,画风写意,色彩艳丽,充满了无法言语的视觉冲击力。
尤其上面一只又一只的蝙蝠,像是会飞的大耗子,画的极是传神,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我估计谁要是成天对着这幅画猛看,看几天非精神分裂了不可。
这时我看到画上出现了一样东西,惊叫道:“是云。”
这些蝙蝠的周围,出现了朵朵祥云,描绘的手法居然和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五福临门’一模一样,都是如意头和祥云纹,如出一辙。
鸟爷道:“哎呀,我想到了,那张五福临门和眼前的九蝠图,应该是同脉同源吧。会不会是一个人画的?”
“就算不是一个人画的,”尤素说:“也应该属于同一种画派。”
我忽然突然奇想:“咱们在外面猜测写‘求死’的那个自杀者,曾经在五福临门的年画前下跪磕头,当时咱们还在猜他是不是在这里得到了信仰,现在联系起来看,如果真的存在一个信仰体系,那五福临门和眼前的九蝠图都应该在这个体系里。”
尤素点头:“有点意思了。”
鸟爷道:“会不会是这样,这两幅画其实都在说明一个背景故事,它们都是故事的组成部分。”
尤素用手机照着朵朵祥云,喃喃:“这是个什么故事呢?”
庙本来就不大,此时我们走到了墙的尽头,一抬头,看到上面横梁挂一块木头匾额,黑色纹理,不知道多少年了。从右到左写着三个繁体字“稀奇寺”。
“这名有点意思。”尤素说。
匾额左右两边是两根破烂的木头柱子,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幻梦空花,看看眼前实不实;下联是:烫铜热铁,问问心头怕不怕。
鸟爷声音发抖:“这……这啥意思啊?”
尤素往后退了一步,喉头发出异响:“我们好像走进地狱了。”
第十四章 筹划进山
“地狱?”我和鸟爷面面相觑。
尤素皱眉:“先退出去,这里有点危险。”
在匾额后面,黑森森的应该还有空间。现在我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实在没有胆气再继续探下去,赶紧从庙里出来。
外面虽然也黑,比庙里的气氛是强多了。我们三人大汗淋漓,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有种极度疲乏的感觉。
我们不敢在这里多呆,互相扶持着从楼梯下去。楼道里寂静无声,我们探头探脑打开门,小心翼翼往外看了看,门岗老头已经不在了。
我们长舒口气,跌跌撞撞从十五楼下来,真是连滚带爬。到了十四楼,我正要摁电梯,尤素忽然拉住我,摇摇头说:“往下走两层再坐。”
鸟爷皱眉:“你也太小心了吧。怕别人知道我们是从十四楼下去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尤素说。
我们三个顺着楼梯道,下了三层,在十一楼摁动电梯。此刻寂静无声,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中看着指示灯到了一楼。从电梯走出来,外面蓝天白云,阳光刺眼,那一瞬间我几乎想跪在地上哭。
回想起刚才的这些事,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我们加紧小步急匆匆地跑。我建议说:“都到小区了,上我家坐坐,休息休息。”
他们跟我来到楼下,我在小饭馆要了几个硬菜,买了一兜子啤酒,然后一起回到家。
一进家门,鸟爷就瘫了,坐在沙发上,打开啤酒,咕嘟咕嘟先喝了一罐。
尤素虽然累,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态,他走进我的卧室,随手翻着书架上的书。
鸟爷捏着铁皮灌,在外面喊:“老尤,你说的地狱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素拎着随手翻开的书,走到客厅说:“那幅对联还记不记得。”
“幻梦空花,看看眼前实不实。烫铜热铁,问问心头怕不怕。”我在桌上铺好报纸,把便盒放在上面打开。
尤素说:“你们觉得什么地方可以挂这样的对联?”
这副对联细细一想,确实有玄机。
“词甩得确实挺有震慑力。”鸟爷说。
尤素说:“这是一幅老联,很早就有了,当时我记得这副对联题在阎王殿上,鸟爷说得对,震慑的是那些活着时在阳世为非作歹的罪魂。咱们看到的这间破庙,里面的蝙蝠和云海,再加上这么一幅莫名其妙的对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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