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脑袋问:“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鸟爷尝试着问。
这时,我看到尤素,他一脑袋血,正捂着额头,靠墙坐着,看我的眼神也很畏惧。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急着问。
鸟爷揉着眉心,疲惫地说:“都解决了,自己看吧。”
我急忙摸出手电,四下里照着,这一照差点把我吓傻了。地上黑血淋漓,遍布残肢,那个怪物已经被撕成碎片,翅膀七零八落,猴子一样的手掌落在远处,尤其那张老鼠脸,仅剩一颗头颅,两只眼珠被挖去,两个黑黑的小洞,不停往外流着血。
这股血腥气和惨烈的场景差点让我吐了。
我捂着嘴,难受地说:“鸟爷,你下手真够狠的。”
鸟爷的眼神很奇怪,半晌才道:“这不是我干的……”他顿了顿:“是你干的。”
“你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
尤素爬过来,嘶嘶吸着冷气说:“刚才的你就像是疯了一样,和那只怪物缠斗在一起,我们都吓坏了。最邪门的是,那只怪物好像特别怕你,被你打的节节败退,一直逼到死角,你抓住了它,然后……”他犹豫好半天才说:“然后你把它活撕了,活生生给撕成碎片。”
我坐在地上,如坠冰窟,可以肯定我刚才睡过去了,那个活撕怪物的人不是我。
我说道:“让你们两个徒手撕这么个怪物,你们能行吗?”
鸟爷摇摇头:“那得需要多大的劲啊,我不行。”
“对啊,”我说:“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们有多大劲我就有多大劲,我怎么可能把那只怪物撕碎?!”
尤素眯着眼看我:“你什么意思。”
我摸摸脖子后的包说:“刚才形势危急的时候,我在心里向黑钟馗求援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睡了过去……”
鸟爷急匆匆说:“你的意思是,刚才和怪物搏斗的不是你,而是钟馗?他上了你的身?”
我疲倦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尤素凝重地说:“这里的事谁也不要往外说,如果老马真的能请钟馗上身,以后很可能出现更加不可预料的事情。”
我们三个简单商量了商量,把地上的棍子捡起来,互相搀扶着翻墙出去,一直走出庙门。
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周氏兄妹,空不二还有老安等一干人,还在外面等着,一看我们出来了,全都看过来。
阳光太足,晃得眼睛几乎睁不开,我有些眩晕,脚下发软。模模糊糊中,有人扶住我。
老安走过来,惊异地看着我们。我们三人彼此打量,这才看到,大家身上遍布油污一般的血迹,那是怪物流出来的。
尤素把棍子递给老安:“这是金。阵破了。”
老安抬头仰望天空,喃喃:“老朋友,二十年了,你该出来了。”
第四十章 开者立死
金木水火四个聚灵阵全破,老安带我们到了那处藏着古井的阵核废屋。他把井盖打开,里面翻滚出可见的绿气。他告诉我们,这是尸气,有剧毒,现在没法下,只能等里面的气散尽了才行。
没有办法只能等着,结果一等就是三天。周维民叫来了手下,四五个棒小伙子成天啥活也不干,就守在小屋门口,不离寸步,谁也别想偷着进去。
三天之后,有人汇报,说绿气已经没了,现在井里散发出来的只有寒气。
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但还不能就这样下去,老安查黄历,明天是吉日,他先去安排相关事宜。我们三人现在暂时无事,在废屋的门口转悠,看这些人忙活着。
开井请黄九婴是个非常庄重严肃的大事,不但要陈摆香案,还要准备五牲,鸡鸭鱼肉之类。
第二天早上十点,所有相关人等全部聚集在废屋前,香案摆好,放着香炉,周边是碟碟盘盘,里面的猪头牛头之物全部备好,现场如此多的人鸦雀无声。
老安走上前,取了三根长香点燃,对着屋子毕恭毕敬鞠了三个躬,朗声说道:“潜虚子黄九婴前辈二十年前在此闭关,天道循循,偈语应兆,该当此日出关。众人听好,一起有请潜虚子前辈出关,鞠躬!”
除了空不二手拈佛珠未动,其他人包括我们三个,全都一起鞠躬。
不管怎么说,黄九婴生于明朝,于今几百岁了,给他鞠躬,也不算过分。
老安把长香插进香炉,第一个走进屋子,周维民着急,招呼空不二和其他手下也一起进去。我们跟在后面,废屋本来就不大,人多了,显得更加狭窄。
地井盖子已经去掉,露出一个黑森森的地洞,从里面散发着寒气。
老安环视周围,说道:“捞人吧。”
他们请来了专业的探险队,经验丰富,曾有过深入洞窟探险的经历。井下情况不明,连老安都说不清,只能让这些专业人士上。
探险队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他们确实专业,对这个地井已经勘察过好几遍了,此时轻车熟路,身上挂着登山绳,在井口麻利地打下固定架,一个娇小玲珑的外国女孩穿着黑色的紧身衣靠,戴着轻盈的防毒面具,挂着周身的绳子,一蹬井口,“哧溜”一声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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